音。跟他見到她時的冷冽淡漠不一樣,她的聲音聽起來有一些慵懶飄渺。
“給我叫個代駕……”她說,然後報上了她的位置和車牌。她的語速很緩慢,好像需要思考一樣。
南思文聽明白了……
她喝醉了!
她喝醉了,大晚上的一個人安全嗎?她是一個那麼漂亮的女人!他握著手機的手緊了緊。
“……好。”他說。
她吃飯的地方在東北三環,週五的這個時間,整個東三環都堵車。他想了想,套上T恤牛仔褲,開了輛麵包車,以最大的速度一路開到了六號線的地鐵站。在這個繁華的帝都,唯一不堵車的就是地鐵了。
在換乘站倒了趟車,再下車離顧清夏說的地方就不遠了。他走路比別人跑得都快,很快就找到了那家餐廳。她說她的車停在門口沿著馬路一直向東,比較遠。他沿著馬路向東走,越往東邊,人影就越少……
他聽到了她的聲音,情況不對。他衝過去,就看到醉得已經不太清醒的顧清夏跟兩個醉鬼糾纏。有個男人扯著她的手臂,硬要拉她走。
他看著抓著她手臂的手,火蹭蹭的往上冒。他一個箭步衝上去,一把握住她的手臂,一腳就把那個男人踹開了。
另一個男人懵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叫了一聲,揮拳就打過來。腳步歪斜,動作無力。
南思文左手攬著顧清夏,身子微蹲,一拳打在那人小腹。那人咕嚕一聲,居然就吐了!該死的醉鬼!噴了他一身,小霞的裙子也被噴髒了!
他踹了那男人一腳,把他撂倒。再看顧清夏,已經合上眼睛什麼都不管了。這是酒勁上頭了?她喝了多少?
她的車就在旁邊。他上次開過知道了,她的車不用鑰匙開門,身上帶著鑰匙就能自動感應。他拉開車門,扶著她坐到副駕的位子上。檔位那裡放著盒紙巾,他抽出幾張,先擦了擦她的裙子,再抽出一堆,擦了擦自己的衣服褲子,清理了穢物。就是味道清理不了,臭哄哄的,全是酒臭。
要不是為照顧顧清夏,他都想回去再給兩個醉鬼補兩腳。
她也是!一個女人,還是像她這麼漂亮的女人,怎麼能隨隨便便在外面喝醉!
揣著怒氣,他坐上駕駛座,打著了車……
避開三環,直接上了四環,一點不堵車,十來分鐘就到了她家。
他記著她不愛讓鄰居看到他抱她,就忍著不抱,扶著她上樓。顧清夏走路都不利落了,基本上是掛在南思文身上的。從她包裡摸出鑰匙開啟門,走進去反手帶上門,再沒顧忌,抄起她的腿彎就把她打橫抱起,一路抱到臥室。
他看了看整齊的床鋪,又看了看顧清夏髒了的裙子,有些為難。他是知道顧清夏有多愛乾淨的,他畢竟……和她做過一年的夫妻。
他小心的把顧清夏放在床尾,讓她仰躺著。裙子髒的地方便不會沾到床上。
他進了衛生間,開啟燈。身上的T恤沾的穢物最多,臭氣騰騰的,簡直沒法穿。他乾脆把T恤脫下來先扔在水池裡。
他把毛巾投溼,擰得半乾,把沾了穢物的褲子又擦了擦,幸好褲子上沾到的不多。他擰開水龍頭,又投了把毛巾,正要擰乾,忽然怔住……
毛巾只剩下一條,牙刷只剩下一把。
那個男人的東西呢?
他怔了會兒,自嘲的笑笑。這跟他又有什麼關係呢?配得上她的,是開那種發動機會發出巨大轟鳴聲的跑車的男人,不是他。
他將毛巾擰半乾,準備給顧清夏再擦擦裙子。
走出洗手間,他就僵住了……
原本躺在床尾的顧清夏,不知何時已經移動到床的中間。她弓著身體,背對著他側躺著,裙子褪到了腰間,雪白的身體半裸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