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得,李盛走了,她的生活頗是有種神清氣爽的感覺。想到這話要是告訴了李盛,一定會把他氣得半死,她就忍不住嘴角勾起。
她其實也並不是薄情的人,但是她決定了,除非李盛真身回到她跟前,否則的話,她就把這個傢伙掃進回憶裡。
誰叫他丟下她跑了呢,活該。
清晨,她嘴角帶著笑,踩著舒服柔軟的平底鞋走出樓門。晨光中,素顏長裙,麗質天生。
但當她看到靠著她的車,仰頭望著天空發呆的男人之後,她的笑就收斂了起來。
“南思文。”她語氣淡淡的叫他。
辦完了喪事,南思文住進了新房子,卻夜夜難眠。他常常半夜驚醒,在靜謐黑暗的夜色中,感受著孑然一身的孤獨。
那種感覺折磨著他。
他是男人,不會流淚,不該軟弱。但他真的希望能有個人在他身邊,陪伴他。
這天,他大約是凌晨四點便醒來了,再也無法入睡。他翻身坐起,坐在床邊發呆。當他的目光掃過床頭的手機時,他忽然想起來。那一天……他的娘死去的那一天……顧清夏曾經給他打過電話。
顧清夏給他……打電話?
他彷彿突然驚醒一般……
離顧清夏那通電話,已經過去了近半個月。而那之後,她甚至再未打過一個電話。不管她當時打電話的動機為何,目的為何。都意味著,在那個時間點之後,她已經不再需要他了。
南思文不知道現在再來找顧清夏追問那一通電話,是否還有意義。或者他心裡其實也明白,這些都是藉口,他就是想見見她。
在這世上,除了他娘之外,只有顧清夏是另外一個與他最親密的女人。
他曾緊緊的抱著她赤/裸的身體,深深的進入過她。他曾將屬於他的東西留在過她的身體裡,孕育成生命。
雖然兩次,都無果。
但顧清夏,卻是他這輩子唯一睡過的女人。
男人和女人身體之間的聯絡,是親密又奇妙的。
當南思文被孤獨感折磨的時候,他非常,想見到顧清夏。
他靠著她的車頭等了很久,一直看著天空發呆。直到,被顧清夏喚回神。
“小夏。”他看向她。
他有很多很多的話想跟她說,可他只叫了一聲“小夏”就再也發不出聲音了。
顧清夏站在他面前,在晨光中,在微風中,她的裙角微微拂動。她沒有化妝,面孔素淨,看起來彷彿一塵不染。她肩膀單薄,灰粉色的絲綢連衣裙襯得她的膚色特別柔和。墨藍色的紗帶在胸下勒緊,使她的胸脯看起來從前更豐盈。紗帶之下,裙襬放開,在微風中雖然拂動著,依然可以看出高高隆起的腹部。
南思文如遭雷擊。
他有一個夢,一直都在做這個夢。
在夢裡,顧清夏做了他的媳婦,生了他的娃。這個夢最美妙之處便在於,她不是被強迫的。沒有眼淚,沒有不甘,她是帶著甜美的笑,心甘情願的做他的媳婦,生他的娃的。
很多次,他都被顧清夏以無情的現實打擊。她用語言,用行動,甚至用她冰冷的目光劃出她和他之間的天塹鴻溝,讓他知道他和她之間有著不可逾越的艱難。
但,只要她一天沒嫁人,一天沒做別人的媳婦,生別人的娃。哪怕她有著不止一個男人,南思文都無法擺脫這個夢。
明明是美夢,卻如同跗骨之蛆。
就是因為,那夢太美。
終於,到了今天,殘酷的現實無情的將那美夢粉碎。
“你……”南思文艱難的說道,“你……有身子了?”他不知不覺,忘記了說普通話,又用上了家鄉土語。
顧清夏看著這個從大山裡走出來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