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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雖然,每年在夏家遇見之時,她從未對他露過一絲笑顏。

她已經習慣了每年只見一面,見面只說一句話:“恭喜發財。”然後,隔日,汪家就會流水一般的送來無數的禮品,那給夏令寐的禮單足夠寫滿了一本《三字經》。

也許,在汪雲鋒的眼中,出門在外的夏令寐相當的缺銀子?

事實是,在家百事好,出門萬事難。相比在夏家或者汪家的日子,在江湖上行走的夏令寐,的確很缺銀子= =

她在辰州待了幾月,最初在古家暫住她幾乎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故而甚少去遊覽周圍的風光。出了古家之後,她毫無約束的鬆散了幾日,就將辰州方圓百里的好去處都玩耍了。這兩日得知辰州新來了一位雲遊的方士,說得一口好書,將大雁朝兩百來年的風風雨雨說得跌宕起伏,帝王將相才子佳人更是隨口道來。夏令寐偶爾路過聽了幾句就來了興致,隔了一日去花鳥集市晃盪了一圈後,就抱著一隻憨頭憨腦的小藏獒定了二樓一個寂靜的角落,吹著四月的柔風,喝著上好的碧螺春茶,吃一口點心喂一口藏獒,聽著評書,過得逍遙自在。偶爾,還能夠從視窗的大街上看到汪雲鋒的馬車被眾人擁住而走。

他到底不是來尋她的,夏令寐想。堂堂的御史大夫外放辰州,自然是為了朝廷大事,兒女情長於他早已是鏡中花水中月。

突然出現的汪雲鋒,讓她來不及豎起自己高築的圍牆。

她習慣在一年的三百六十四個日子裡一點點的給心房添磚加瓦,然後在最後一個日子用城牆堵住他的任何固執地、溫柔地、強霸地攻勢。每一年的初三,她的城牆在見到他的那一剎那高高豎起,再在他離開的那一瞬轟然崩塌。

所以,意料之外的相見,她還來不及反擊就已經節節敗退。

“海上的風吹得大帆嘩啦啦的作響,無數的海鳥在空中盤旋,不停的‘嘔嘔’的鳴叫。一望無際的海面上是數不盡的大雁朝海船,整齊得排列成箭頭陣。黑漆漆的船身被海水拍打著,大鵬展翅的船頭鑲著金皮子,統領海軍的夏將軍就站在最大一艘船上,那披風吹得飛揚起來,紅得跟人的血似的。那日的太陽太烈了,人都烤糊了似的,海盜們的船隻從海岸線那一頭駛過來的時候,讓人以為是整片燒著的火焰。兩軍對壘,鑼鼓轟天。這海戰跟陸戰完全不一樣,陸戰只要將士們騎著馬衝過去就好了,可海戰啊,你虎頭虎腦的衝上去只會掉到海里。哎,你們不會以為掉到海里很安全吧?告訴你們,只要是戰場上,哪裡都是地獄。海里面只要聞到一點點的血腥氣,就會引來成群結隊的鯊魚……”

夏令寐笑了起來,抬起小藏獒的兩隻肥爪子道:“大雁朝的將士斬殺海盜和海國的敵人,將他們的屍體丟到海里餵了鯊魚,然後廚子們再捕殺了魚類做伙食,餵飽上上下下幾萬口人。”她對著下首的兩個丫鬟到,“這算不算是吃了人肉?還是敵國士兵們的肉。”

岫玉正夾了塊肉鬆蓮蓉糕,聞言頓了頓,看看自家姑娘,再看看手中的點心,放下了:“姑娘,我很興慶我們被五老爺給遣了回來。”

有兩根手指突然斜入盤子裡,捏了一塊糕點放入嘴巴里嚼著:“五老爺。你們說的是當今夏皇后的五叔,外戚夏家的五爺,更是大雁朝的從二品鎮軍大將軍夏祥民。”莊生自顧自的吃了糕點,又翻出一個茶杯來添了一杯茶潤喉:“那可是真正的皇親國戚。不知道夏姑娘與他有何關係?”

夏令寐瞪他一眼:“你的傷都好了?”

莊生甩了甩胳膊:“拖姑娘的福,都好了。只是拜託你,下次要小生展現自己的肌肉時,請別將我掛在牌坊上,那地方硌人,太陽一曬,大理石把我的肉都給燙傷了。燙傷了我事小,惹得傾慕我的小姐閨秀們傷心就不好了。”

“你又去採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