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這裡會有所不同,現在看來在同一片市場是不分中外的。
宋白臉漲的通紅,帶著不可思議的表情說:“談笑,你不是開玩笑吧?這麼大的客戶,你說讓就讓了?!你忘了你以前受的苦遭的罪了?你忘了秦律師錢律師是怎麼剝削你的?難道你不想拓展自己的業務嗎?我以為你是一個很有野心的人!你、你太讓我失望了!我真沒想到你是這麼不明白的一個人!”
談笑有點吃驚的看著宋白,這麼重的口氣,這種類似的解釋,一下子激起談笑某些不愉快的記憶,硬邦邦的回道:“我就這麼不明白!怎麼樣,受不了?受不了我辭職!”撂下一句狠話,談笑轉身就走。
“站住!”宋白深吸一口氣,藉著從桌邊站起再走到談笑身後的時間調整了一下情緒,“對不起,我說的有點過了。不過,我希望你能瞭解,我是一片好意。”頓了頓,宋白繼續說,“如果我真是那麼勢利的人,我會這樣說嗎?你應該瞭解,我可以什麼都不說,什麼都不解釋,直接把你冷藏起來,不給業務,不給機會,沒必要大呼小叫的和你吵架!”
宋白的口氣很真誠,談笑也從方才的情緒中慢慢舒緩出來,眼睛卻酸酸的想要掉淚,只是硬撐著低下頭。
宋白猶豫了一下,手輕輕的搭在談笑的肩膀上,開始很輕,一點一點的將掌心貼在肩頭,讓自己的熱量一點點的傳給她。
“其實在學校的時候我就知道,在咱們同學當中最有法治精神最尊重法律的人不是我,而是你。不管這種尊重的來源是什麼,它畢竟鑄就了我們今後發展的源頭。只是,我沒有想到,在這麼多難的摔打和磨練中,你竟然還能保持初衷,一點沒變!在遇見你之前,我一直以為我還是原來的我,充滿激情,在社會上一步步的實現自己的夢想。但是,你來之後,我才發現,原來我也被同化了。社會是現實的,夢想不可能變成現實,能變得只有我們自己。我……唉!”宋白的口氣有些失落。
這種回憶讓談笑想起了大學辯論賽的時候,當他們抽到“法律至上不適應社會發展”的命題時,談笑和宋白兩人一起向主辦方抗議命題價值導向錯誤,並在主辦方拒絕修改時候,一起退出了比賽。
談笑微微偏頭,身子略略躲開宋白,看著地面說:“想說我不思進取就直說,沒必要這麼拐彎抹角!”口氣卻沒那麼僵硬,多了些怨氣。
宋白收回手,臉上倒也平靜,看看她說,“我是羨慕你!坐吧,總站著不累麼?”
“不累!”談笑賭氣的頂了一句,轉身自動自發的從宋白珍藏的酒櫃裡找出最深處的一罐茶葉,倒進紙杯,衝了一杯茶,坐下。
宋白看談笑坐到單人的座位上,無奈的笑笑,說:“那麼好的茶,就用個紙杯子不糟蹋了?”
談笑說:“茶禪一味,在心不在物。”
宋白擺擺手:“行行行,我不跟你爭。你公公是什麼茶協的名譽委員,我講不過。不過說正經的,你真的就這麼放棄了嗎?咱們就老同學的身份說話,不提別的。”
宋白講的很嚴肅,談笑愣了一下。
真的就這麼放棄了麼?談笑眼神有些閃爍,當然不甘心!但是,她的煎熬又從何說起呢?那些往事的源頭又在哪裡呢?
連她自己都不知道啊!
她只知道不可以,只知道做了會讓自己不安、內疚、慚愧、自責;她只知道結果!這麼多年來,她根本習慣了不問原因,只求結果的日子。
一次次的放棄帶給她的是別人不可思議和鄙夷的目光和議論,她傻、她呆、她沒有能力,這些委屈比起午夜的噩夢和內心深處的愧疚還有隱隱的不安都不算什麼!打落牙和血吞,她吞掉的牙都可以當米飯了!
談笑張了張嘴,沒有說話。對著宋白,她說不出來。
宋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