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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笑從電視上看到新聞:在張家口張北地區,發生了嚴重的雪災。我們已經派部隊過去支援,從螢幕上,談笑看到了那張熟悉而又陌生臉——黑了,瘦了,更精幹了。滿口的國家大義,耳朵卻是紅紅的。談笑很容易就分辨出凍紅和羞紅的區別。這個男人很可愛,尤其是看他終於不耐煩的推開囉唆的記者,轉身幹活的樣子,最可愛了!
談笑暫時忘記自己時運不濟,想起那個電視上“害羞成怒”的小男人,忍不住呵呵笑了起來。原來他說的有任務就是這個啊!即便知道電視報道多是煽情,可是想起那個被煽的是自己的“丈夫”,談笑還是會下意識的關心天氣預報。
氣候條件正在好轉,陸楓他們不是首輪出發的部隊,這個時候應該相對安全一些。談笑不知道部隊會怎麼安排,但是她相信陸楓不是那種蠻幹冒險的人。如果他要犧牲……
談笑突然頓住——犧牲?
這個詞突然變得很現實,對陸楓這樣的軍官,犧牲是一件很現實的事情。職位不上不下,激情遮天蔽日,滿腦子“身先士卒”,“魚水情深”,然後就忘了離他最近的父母……妻子。
談笑心裡怪怪的,自己竟然成了某人的妻子了?
初六這天,談笑歪著頭站在候機大廳裡想了一會兒,對自己妻子的身份遲鈍的表達了好奇之情。然後是機場廣播甜美的聲音,催促去福建的乘客快些登機。
倉促之間,談笑拿出手機,拇指如飛,發了兩個字過去“保重”。這個是妻子應該做的,我只是在儘自己的本分,不能證明什麼!談笑如是告訴自己,走進登機口。
只是,她害怕證明什麼呢?談笑坐在座位上,閉目養神,拒絕思考!
陸楓執行任務一直到過完年都沒回來。真應了那句口號:戰冰雪,鬥風霜,哪兒有困難哪兒有我!談笑在中國大陸的天上地下不停的飛來飛去,就是不曾在京城停留。
兩人的訊息零零落落的傳到京城,陸媽媽唯有仰望長空,是不是該拜託總在天上飛的媳婦帶個訊息給兒子?!
兒子忙就算了,找了一個媳婦也跟著忙!開始,她還跟著老頭嘮叨嘮叨,大年除夕隨著希望的攀升,怒火也在攀升。十一點的時候,電話鈴響了,陸媽媽絮絮叨叨的說:“這個臭小子,終於知道給咱們電話了!”
陸爸爸看著老婆樂開花的臉,心裡酸溜溜的:“我天天問候你,也沒見你這麼開心。”末了,想起電視上的一句臺詞,“都是男人,咋差別這麼大捏?!”他老家是東北的,多年鄉音未改,說起來倒也有幾分神似。逗得陸媽媽嗔了他一眼,拿起電話。
陸爸爸眼睛盯著電視,耳朵放在老婆身邊。等了半天,沒聽見老婆熟悉的嗔怪,詫異的仔細看了一眼:怪了,老太婆怎麼是那種表情?
唔唔啊啊,應答了幾句,陸媽媽終於冒出一句完整的話:“那……那你也保重啊!家裡一切都好,不用擔心。陸楓也好,不用擔心。”陸媽媽的一隻手絞著衣襟,似乎很侷促又很慌張。
等到放下電話,扭頭迎上陸爸爸的目光,陸媽媽指了指電話說:“談笑的。”
哦,談笑的!
陸爸爸點點頭,揣摩了一下老婆的心意說:“這孩子,還行!”
哼!陸媽媽立刻恢復了平日的自信,冷哼一聲,不屑的撇撇嘴,做進沙發看起電視。只是眼珠似乎沒有隨著電視轉,若有所思的想著什麼。
良久,突然問:“你說,他們怎麼了?難道日子比我們那時候還難過嗎?要這麼拼命!”
老頭深知這不過是自問自答的一種,雖然他很想從社會發展的角度解剖一下,但是這個時候,還是沉默是金吧!
陸楓擦了一把汗,攏緊了大衣。雪早就停了,年也過的差不多了。出發的時候,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