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想喝多少都行。”駝背的婆婆渾濁的雙眼閃過一陣光芒,吱呀將大門咣噹關上。留下面面相覷的送親隊伍。
沒有賓客,沒有紅燭,沒有鳳冠霞帔,只有一個駝背的老婆婆,點著一盞昏黃的油燈。外面還是大白天的,關上門之後狼堡裡面就看不見了。但是江流沒關係。雙眼一涼,狼堡裡的一切都很清晰。
“婆婆不用拜堂嗎?”江流跟在駝背的婆婆後面,落後三四步,這個狼堡處處都透著詭異,不由得他不多留幾個心眼。
“狼堡裡進來過這麼多個女人,就沒有一個像你這樣的,也不哭,也不鬧。還問拜堂的是事情,你不害怕嗎?”
狼堡的穿堂風,很涼,江流緊緊裹住身上的綢緞。“既然來了,怕也沒有用。”
老婆婆頭髮花白,估計耳朵不太好使,走路很慢,說話也很慢。狼堡不知道有多大,江流跟在後面慢慢的走,也不著急。不時四處張望。昏暗的走廊,冰冷的石壁,只有腳步的聲音,除了駝背的老婆婆,不見其他任何的人影。
“只要你乖乖的聽話,不到處亂跑,在這裡待著還是很舒服的。再也不用擔心荒原上的野狼,不用冒著冰冷的寒風出去找吃的。”老婆婆喃呢著推開一道木門,“你就呆在這裡。晚飯會有人給你送來。”
老婆婆的腳步聲逐漸的消失不見,房間裡安靜下來。江流拿起剪刀,挑下一截燈花,房間裡明亮起來。
房間很小,放下一張床,一張桌子以後就沒有多少空間了。床上的被子不是新的,不過洗的很乾淨。看來所謂的穆大俠取親不過是一個藉口,這如花一般的荒原牡丹花就這樣迎進了狼堡,一個駝背的老婆婆帶著扔到一間破舊的房間。沒有拜堂,沒有洞房。這個穆大俠很有意思。
每兩個月就娶一房妻子,這麼多年下來,這些女子只見進來,不見出去。這些女子去哪裡?江流覺得越來越有意思,越發的想見一見荒原大俠穆逢春了。
江流很有耐心,一點不急躁。盤腿修行,不曉得過了多久。嘟嘟嘟的敲門聲響起。江流拉開門,眼前一個水潤溫柔的女子,一手提著一個黃蔑的竹籃,一手掌著一盞豆油燈。眉眼低垂,白皙的臉龐不見一點血色,在油燈下顯得越發的蒼白。
“妹妹生的真是漂亮,這條子,這身段當真是荒原上少見。這些年間見過的漂亮姐妹也不少,妹妹在中間也是拔尖的。”女子放下黃蔑的竹籃,開啟話匣子,一溜就剎不住了。
“姐姐也不差,不知道怎麼稱呼?”江流道。
“能進這狼堡誰都是千挑萬選,在家鄉都是豔壓一方的人物,以前哪個不是媒婆踏破門檻啊。可惜啊,進了狼堡都一樣啊,像我啊,六月進的狼堡,所以我就叫六月,妹妹呢冬月進的狼堡,以後就叫冬月了。”
江流噗呲一聲笑了出來:“這狼堡娶了多少女人,一年十二個月,怕是不夠用吧。”
“可不是嗎,以前都是叫清明,穀雨的,後來二十四個都娶完了,就開始娶月份了,現在都娶到冬月了,下回就是臘月了。過了年不知道該叫什麼名字了。”四月掩口笑道。
四月將小菜碟在桌上擺出一朵花樣,中間又擺上稍微大一點的湯碗。邊上是一碗晶瑩的白米飯,也只有溫柔婉約的四月才能在這冰冷的狼堡擺出一桌溫暖的菜了,江流胃口大開,風捲殘雲一般的將飯菜都吃的乾乾淨淨。
“真是羨慕妹妹好胃口,不過呆久了,你也什麼都吃不下的。”四月蹙著眉頭道。
“謝謝姐姐,從泉下村一路過來都是餓的,今天才吃了一頓飽飯。”江流道謝。
“你也不用謝我,先在這裡呆幾天,慢慢就熟悉了。反正是沒有機會出去的。習不習慣都一樣。”
四月將碗碟裝在黃蔑竹籃裡,出了門。江流待四月出去,輕輕的掩上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