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面最近的牆急急忙忙地翻了出去。
我的腦子裡亂七八糟的東西粘成一團,腦子裡空空蕩蕩的,什麼都想不到。
我的奧倫斯,金髮碧眼聞起來很甜的奧倫斯,真的,是鬼嗎?
從圍牆爬出學校以後,我一連腦袋空空地連續跑了起碼小一個小時,直到我雙腿開始痠痛才滿身大汗的停了下來。
在我停下來以後,理智才稍微回到了我的腦袋裡。我在路邊疲憊地喘著粗氣,然後掏了掏我的口袋。口袋裡放著一坨廢紙,兩張便籤,甚至還有一顆糖,但是卻沒有錢。
當我摸遍我身上所有的口袋,發現我果真是沒有帶錢的時候,我已經可以肯定,比起見鬼,更加坑爹並且需要解決的,是沒有錢我該怎麼回家的問題。
我站在路邊,看著昏黃路燈下筆直路上的兩個不同的方向。從這裡無論是走回學校還是走回家都是一段不短的路程,我皺了皺眉頭,還是決定回家算了。
慢慢升起的霧氣和我身上漸漸降溫下來的汗水混合在一起,深夜的涼風吹在我身上,我打了個寒戰,一步一個腳印艱難地走回家。等我走到家附近的時候才想起來另外一個很重大的問題,今天並不是放假的日子,我就這麼跑了回來,我媽一定會甩著她的雞毛撣子打死我。
一條鮮活的生命就要這樣犧牲在雞毛撣子之下!這怎麼可以!
我看了看家旁邊詹爸爸和我親爹的房子,在月色的照耀下顯得宏偉雄壯,我不禁感嘆,有三個老爸就是好,不用害怕無家可歸,萬一被我媽抓了現行,還有三個男人能幫我按著我媽。
顫抖著按響我親爹家的門鈴,屋子裡沒有響起任何鈴聲。
我看了看時間,心裡嘆了口氣。詹爸爸每次跟我親爹圈圈叉叉的時候,為了防止被人打擾就會把門鈴的插頭拔掉,讓鈴聲響不起來。真想不通,這兩個老男人,都四十的人了,怎麼還能那麼精力旺盛。
門鈴不通,我只能開始踹門,門被我踢得“砰砰砰”直響,屋裡終於有了反應,我聽見一個非常不耐煩的聲音從通訊器裡傳出來:“誰啊?!”
唔,詹爸爸果然生氣了。
生氣就生氣吧,我可不想在屋外面被凍死。
我衝著門口的通訊器喊:“詹爸爸開門,我是蘇林!”
詹爸爸直接回應了我一句:“蘇林?嘖,右手邊那棟房子找你媽去。”
我內心瞬間一臉血。果然不是親生的!為了個圈圈叉叉就這麼對兒子!
好在我親爹似乎也聽見了,通訊器傳出來一聲手拍腦袋的悶響,接著響起我親爹的聲音:“你這跟蘇林說的是什麼呢?”
我趕緊大聲求救:“爹!快給我開門!”
親爹林瑞沒有從樓上房間跑下來給我開門,相反通訊器裡卻不停傳出夾帶著雜音的一些話。
“你幹嘛……茲茲……不要這樣……茲茲……啊,你混蛋……呼,呼……”
我實在聽不下去了,靠在牆上捂住自己的臉:“爹,我想提醒一下你們,通訊器還開著,身為你們的兒子我真的不想聽你們現場直播,詹爸爸,那麼飢渴的話拜託下來給我開個門再去壓我親爹好不好?”
這番話顯然起到了一定的作用,通訊器裡終於出現了比較正常的回答,我親爹回答道:“我們現在就去開門,喂,詹曉軍,先穿衣服。”
等了片刻,門終於被開啟,我親爹滿臉通紅地裹著睡衣把我拉進了家門,詹爸爸居然沒有再房間裡等候進行下半場,而是也出現在一樓,同樣裹著睡衣正在煮咖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