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請姚娘子手下留情。”
月娥聽他口吻,倒似乎是在指責是自己又害得敬安昏迷,她知道這周大是護主心切,何況敬安受傷確是因她所致,月娥便不辯解,只垂眸說道:“侯爺他無事麼?”
周大說道:“暫不知,還要回去看了再說,胸口那支箭很是險要,恐怕有些兇險。不然話,侯爺當時也不用自斷了箭尾,只直接□便是。——這肩頭傷又厲害,此刻他暈了還好些,少受些苦楚。”
月娥聽得身子微顫,周大說道:“我雖然是個粗人,不懂些什麼,但也知道,我們侯爺這是首度對一個女子如此上心。侯爺他先前確有做對不住姚娘子事是不錯,但這一番性命交關,也可抵了。請姚娘子看在侯爺為了你們姐弟命都不顧份上,對他好些罷。”說著,便肩頭一沉,出了車內。
那幼豹在月娥身邊拱來拱去,月娥將他抱了,輕輕撫摸了兩下,又放在一邊上。人卻近了敬安身邊,低頭看他昏迷樣子,著實是可憐,想到周大說話,又覺得可怕。
她先前雖憎他欲死,但是此刻,卻只是擔心他會有事,正在端量敬安,外面人影一晃,周大上來,提了個藥箱,見狀,便把藥箱放在邊上,說道:“侯爺傷勢太重,血把先前藥都衝沒了,勞煩姚娘子,替侯爺上藥。”
說罷,周大縱身下車,竟然不再理會。月娥看著旁邊藥箱,伸手將箱子提過來,開啟來拿出藥粉,再低頭看敬安身上傷,重傷是兩處,肩頭豹爪傷跟胸口傷。
月娥從沒見過這樣險惡傷勢,當下顫著手將他肩頭繃帶緩緩解開,已經是被血浸透了,月娥心驚膽戰,用繃帶輕輕擦拭周遭淤血,卻見敬安肩頭那幾道爪痕,深刻見骨,此刻卻還腫了起來,果然是不好,月娥忍不住便流淚,一邊流淚一邊替他上藥,藥粉上去,盡數被血浸透,哪裡還能見到藥粉樣兒。
車內無人,月娥便忍不住低聲啜泣起來。倒也並不是全為敬安,大抵怨命。
一瓶藥粉倒了過半,總算是勉強將血止住了,月娥翻了翻自己衣裳,撕了塊乾淨裡衣給敬安墊在肩頭上。
這才又去看他胸口傷,不看不打緊,一看幾乎就昏過去,見那傷口高高腫起,中間一枚箭簇,深深嵌在裡面,同血肉緊緊咬合一處,且這傷口在胸前,頗為靠近心臟,倘若有個萬一,那是神仙難救。
月娥手腳冰涼,淚如泉湧,此刻淚才全是為了敬安而流,她先前為了救姚良,不顧一切,可也沒想到這人竟能一口答應幫她救人,且能捨身至此。
然而這裡傷她卻是一籌莫展,也不敢動作,低低哭了半晌,才聽到耳邊有人說道:“你哭什麼呢?”
月娥聽了這個聲兒,慌忙擦了擦淚,卻見敬安不知何時已經睜開眼睛,正看著她。月娥急忙說道:“沒事,你……傷口疼麼?”敬安見狀,笑了笑,說道:“你是為我哭?”
月娥不去說這個,只說道:“你務必忍著,前面就到鎮上,叫大夫來給你看看,一定無事。”敬安卻彷彿未曾聽到,只仍舊問道:“你為我哭麼?”
月娥紅著眼,淚又忍不住湧出來,心底愧疚,說道:“對不住,是因為我才叫你受傷,早知道如此……我……寧肯跟小良一起死了。”低著頭,幾乎痛哭出聲。
敬安見狀伸手,將她手抓了,說道:“胡說什麼,也別哭,本侯絕對不會死,嗯……倘若你覺得對不住我,那日後就留在我身邊伺候我罷。”他說這話時候,神情半真半假,眼睛卻一眼不眨看著月娥。
月娥止了淚,心內恢復了幾分明白,便勉強說道:“侯爺,別說話了,好好地躺著。”敬安盯著她,說道:“你應我一聲。”月娥說道:“橫豎等你好了再說。”
敬安聽她如此,倒也安心,但怎能輕易放過?想了想,便說道:“那你先來親我一下,我好安心。”月娥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