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多博進了自己的帳子,打趣道, “大哥好豔福啊,今晚?”
“今晚在你這裡睡。”多博面無表情,徑自躺上阿羅泰的床榻,絲毫沒有回去的意思。
看著阿羅泰興沖沖的樣子,又心中有氣, “還要說笑,這是行軍作戰,不是遊戲!軍隊中本不許有家眷,你我是統帥,更要以身作則,你把她留下來,這是什麼意思?你難道早就認識她?”因為阿羅泰話語輕鬆,又口口地叫著姐姐,於是厲聲質問他, “你讓我在軍中又以何威信制人?況且軍中操練作戰,兵器無眼,萬一有個三長兩短,一個普通人,你我尚且擔待不起,更何況她?還有,現在是在野郊作戰,帶著她,時時都要惦念她的安危,你又如何將心全放在戰事上?”
阿羅泰聽後,自知串通裕青格格的二哥葉格臣貝子,把裕青從叔父那裡偷偷帶過來是唐突了——他沒有作戰的經驗,這次正是跟著多博到戰場歷練——沒想到,一個不經心的玩笑竟然開大了。
“哥哥,我知道錯了,可是,現在怎麼辦?”阿羅泰也滿心悔意,他從小就領教裕青的性子,早知道她是勸不回去的,沮喪萬分地坐在了椅子上。
“好了,我也是一時情急,不是要責怪你。過了前面的山,離那些部族也就近了,紮營時再另作安排吧。”多博說完對阿羅泰笑了笑,翻身向裡睡了,阿羅泰無話也只得和衣睡了。
紮營時候,裕青格格又去找阿羅泰。
“阿羅泰,這營中有沒有什麼好玩的?”裕青進了帳子,撥弄著阿羅泰的戰桌上的一些文書。
“姐姐,你還是回去吧。我是一時糊塗,都是我的錯,不該把你叫到這兒來。這兒又危險,又艱苦,怎麼是姐姐待的地方呢?”阿羅泰愁著臉勸阻說,可是早已經料到沒有用。
“哪裡危險了?”裕青格格不等他說完,就接過了話岔兒, “這裡有你們照顧,而且,咱們旗人的女兒就是要和父兄一樣上戰場的。”裕青坐在椅子上,翹起了腳,端起了茶, “你是不是在下逐客令啊?要是不歡迎我,那我就走,你們也不用送了!”說罷,臉色沉了下來,把手中的茶盅重重地摔在了桌上,氣鼓鼓地看著阿羅泰。
“沒有,沒有,姐姐說哪兒的話。我可沒有這個意思,我們留姐姐還來不及呢……”阿羅泰不知道如何是好,只能低聲嘟囔著,悻悻地出了帳篷。
“算你有良心。”身後的裕青笑了,阿羅泰聽見,無奈地嘆著氣。
“多博,我實在是勸不動裕青那個刁蠻姐姐。”阿羅泰進了多博的帳子,也氣呼呼地朝著椅子上一坐,兩腿直直地伸著,摸了摸腦門, “真的,我和葉格臣、裕青一起長大的,她從小就是這個樣子,我是真的沒轍了。都是我不好,把她叫來,本想給你一個驚喜,就沒想別的,誰知道……”阿羅泰現在自責了。
“那就先別去勸了,等她體會到行軍打仗的苦了,自然會央求我們送她回去,到時候再說吧。多派人手好好保護她,別出了什麼閃失就好。”多博拍了拍阿羅泰的肩膀,笑著安慰道,似乎沒放在心上,就出了營帳,指揮軍隊紮營去了。
安營在荒坡幾近半月,裕青格格在大帳內不能外出,不能遊玩,待得心裡煩了。阿羅泰開始還總在一邊旁敲側擊地勸她回去,後來,忙著戰事,漸漸地也把她忽略了。
裕青只要走出營帳就會有士兵阻攔,她也只能聽到同樣的幾句話——
格格留步,郡王讓您好好在帳內安置。
外面危險,郡王讓您好好待在軍帳中。
裕青硬闖的時候,幾個守衛就以死相勸,裕青雖然難勸,但是她覺得是多博在乎她的生命安危,是心疼她,也就強忍了,沒有出去遊玩。可是,時間長了,總是悶在帳子裡,就難免覺得心煩氣躁。加上南方這個時節氣候潮寒,裕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