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秋風吹黃了落葉。
謝夫人一早就到了蕭芙的臥房, “芙兒。”
“嫂子,你怎麼來了?又不方便。”蕭芙連忙去扶。
“嗯,就是比才來的時候是漂亮多了。”謝夫人看著蕭芙,笑著誇讚。
“一來就混不著邊的話,您這是怎麼了?”蕭芙撒嬌地嗔怪。
“是啊,我這是不著邊際的話,你就別往心裡去啊,我走了。”謝夫人佯裝起身要走。
“哎呀,嫂子,一來就要走,好像我這有刺似的,看你還老是和我鬧。”蕭芙不依地說。
“沒有刺,可是,有醋罈子。哎呀,我可受不得這麼大的醋味兒,要走的,一定要走。”謝夫人笑著執意要出去。
“嫂子。”蕭芙重重地又撒嬌叫了一聲。
“好好,我不和你鬧,你大哥昨晚和我說了件事,我倒是也覺得是樁齊全的美事。這不,就找你來了。”謝夫人拉著蕭芙的手,滿面笑容。
“我哪有什麼美事,倒是四哥,註定要有美事了,還是嫂子你保的呢。”蕭芙起身,噘著小嘴,又不想讓嫂子看見,就背過身去給嫂子倒茶。
“看,我說是哪的醋味兒,原來就是你這兒的啊。”謝夫人又打趣著,和身邊的丫鬟一起笑了起來,又向旁邊道: “我不方便,你們過去聞聞你們六小姐身上到底灑了多少醋,這麼大的酸味兒。”說罷,又笑個不停。
“嫂子,”蕭芙將茶盅塞在謝夫人的手裡,小好意思極了,也覺得自己是有點……平時伶俐的小嘴現在卻不知說什麼好,於是,坐下不依地說道: “你們都笑我,都笑我,臭嫂子,以後不和你好了。”
“我們的小丫頭生氣了吧,不和我好了,咱們不信你的話。越是說不和誰好,就越是想和淮好,是吧?”謝夫人倒是笑著一針見血地問。
“哪有?我是真的討厭四哥的,就是不想四哥找一個不好的妻子。”蕭芙掩飾著嘟囔。
“哎喲,我可沒說過四弟的一個字,你怎麼知道我是為著這個來的?”謝夫人覺得自己不用問了,這件事明擺著的了。
“我……”蕭芙無話可說。
“不好?人家的女兒可是好得很呢。”謝夫人故意揚聲說道, “知書達禮,賢良淑德。”
“那有什麼,是個女兒家都會的。”蕭芙突然間坐著不說話了,她心裡是難受的,她覺得這樣辯解也是難受的。她生而有種感覺,她和四哥就是應該在一起,根本就不應該有這樣的事情讓她這樣辯解。唉,可是現在……
謝夫人看著蕭芙,也是一個於心不忍,將蕭芙拉到身邊, “好了,嫂子不逗你了,要是讓你嫁給四弟做夫人呢?”
蕭芙心裡一驚,或許,她是想等這句話。但是,現在聽見了,又不知道回答什麼好。臉一紅,坐了下來,撒嬌地伏在嫂子的懷裡,悄聲問道: “真的?嫂子不能騙我,那四哥呢?”
“怎麼樣?看見老六昨天那彆拗勁了吧,我看這婚事趁早辦了就得了。我找個黃道吉日,先定了婚事,就了了你們兩個一樁心事了。”謝士昭當著絡腮鬍子和幕雲的面對白歸旗宣佈。
“好啊,好啊。這可是幾年來咱們寨子的頭一樁大喜事啊。”幕雲拍了拍白歸旗的肩膀大笑,看樣子是想看好戲了。
“哎,三哥,你彆著急,有了這樁,你那樁不也就齊著辦了算了,還是讓大嫂給牽線,也了了你的心事。”白歸旗也壞笑著對他說,不時看著旁邊,原來夢兒也在,聽見此話,一轉頭跑到裡屋去了。
“我可是看見你們在後山幽會了好幾次了。”白歸旗見夢兒回去了,轉過身,接著大笑。
“對,對,咱們就來個雙喜臨門,好,好,好。”絡腮鬍子一邊喝酒一邊也笑哈哈地附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