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王,這沒有人迎戰,我們……”
“別急,看看情況再作打算。”多博揮了一下手說道。
前面飄起了一片塵土,幾個人策馬飛奔出來,在最前的果然是個女娃。多博想透過瘴霧看清些,無奈太遠,此刻,他心不坦然,跟隨父親打仗幾年,自己獨領兵也有了幾次。可是,從來沒有這麼心驚過。自己擔心的事情絕對不會發生的,最起碼,應該不會在這裡發生。
前面的馬停在了遠處,兩軍相隔甚遠。
蕭芙看著飄舞的旗子上赫然寫著罕齊拉氏,那麼,這個,必定是多博了。
蕭芙不是怕死,但是,現在衝突,結果是顯而易見的。
多博在此處看著那個小小的身影,後面卻沒有其他的兵將,心中猶疑,這是什麼戰術?難道真的是這個女娃又有什麼計謀?
兩軍征戰,不斬來使。多博將出帳前,為著蕭芙那句“還其生息之地”的話,特地親自寫了書信,送到了蕭芙的面前。
蕭芙拿起書信,不看則已,看了一眼後,竟然再沒有一句話。
“這個字跡是……”
任憑左右不停地問蕭芙信上說了什麼,出了什麼事情,蕭芙沒有回答。信紙,從她手中緩緩地滑落,掉到地上,被馬蹄輕輕地踏在了腳下。她目光遲滯地徑直看著眼前那面旗子。馬慢慢地向前移開了步子,蕭芙沒有制止,隨著馬走向了敵人的陣營。後面連忙呼喊著、叫著,可是,蕭芙此時像沒了魂魄一般,面無血色地從霧氣中走了過去……
“她要幹什麼?”多博兩邊的人也慌了陣腳,“快,射箭吧,郡王。”
那個悠悠的身影,那麼熟悉地劃過他的心頭,為什麼,這個身影如此熟悉?
多博低下頭,腦子裡只有了她的身影,是她的還是眼前的,彷彿,融合在了一起……
不會的!
不會的!
蕭芙和多博兩人同時在心中吶喊。
但是,眼前的這一幕,誰也不能否認,誰也不能改變,誰也不能磨滅。
山谷靜悄悄的,山澗也靜悄悄的。
沒有徵戰的聲音,沒有刀箭的光芒……
造化弄人!
造化弄人!
兩人心中同時沉痛著。
在這麼一個時間,在這麼一個地方,在這樣的場景中,一對日夜相思苦苦盼望的戀人竟然如此相遇了。
蕭芙苦笑了起來,轉而成哭……
“白歸旗,白歸旗,是啊,你心是歸大清國滿洲正白旗麾下啊,是啊,白歸旗,哈哈哈哈……”仰天大笑,自嘲著。
“芙兒。”白歸旗,或許是多博,喃喃地喚道。
“多羅衍禧郡王,恕我愚昧,你是漢人還是滿人啊?”
蕭芙閃爍在眼圈中的淚終於順著臉頰流了下來。她緊咬著嘴唇,抬頭望天,剋制著自己不要哭。對著那個曾經最愛的,現在卻不知道是什麼心情的人,對著那麼可笑地經常數月數月地消失卻突然出現在自己面前的人,對著自己分不清楚是情人還是敵人的人,她告誡自己,絕對不能哭。
“芙兒。”
戰場上——
他可以不畏生死,謀劃大局;
他可以單槍上陣,輕騎勝敵;
他可以運籌帷幄,決勝千里;
可是,面對著自己想了許久、唸了許久、思了許久、盼了許久的人,他竟只能叫著她的名字,再說不出一句話。
是啊,從旎清湖請來的最冰雪聰明的女子,能是誰呢?可是,他曾經隱隱地擔憂著,如果大哥他們和此事有牽連,那就……不過,就因為他們只帶回了一個人,他料想應該不是大哥和蕭芙其中的任何一個人。論他們的關係,是不會讓任何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