皺,瞧了梁文靖一眼,暗惱道:“這小子賊眼兮兮,竟是個好色之徒?”欲要出手教訓,又礙於眾目睽睽,有失體統,只得竭力隱忍。
那女子想是生來美貌,被如此盯視慣了,也不在意,只是微微一笑,殊不料,這一笑百媚橫生,梁文靖頓覺頭暈目眩,幾乎兒便昏厥過去。
白樸冷眼旁觀,心道:“這女娃兒美得邪氣,中土女子哪有她這麼欺霜賽雪的肌膚,分明就是西域胡女。”轉念間,那黑衣人倏然轉頭,目光如刀,紮在梁文靖臉上。梁文靖如墮冰窟,一腔沸血盡皆冷了,連忙低頭。黑衣人卻濃眉一皺,目中掠過一絲訝色。
那少女又笑笑,忽向梁文靖道:“呆子,把你盒子裡的螃蟹給我吃一個,好不好?”梁文靖求之不得,正要伸箸,那黑衣人忽道:“玉翎,別鬧了,這道菜你點過。”梁文靖放眼看去,二人的桌上果然也有一盒醉蟹,不禁有些糊塗了。
那少女撅嘴道:“那可大不一樣,咱們的螃蟹去了殼才能吃,他們的螃蟹卻能囫圇吃的。”那黑衣人眉頭一皺,欲言又止。
店小二忙賠笑道:“姑娘誤會了,螃蟹本是要去殼的,只是……只是這位客官的吃法有些與眾不同。”那少女冷笑道:“我倒覺得他們桌上的螃蟹是與眾不同的,必是這裡的掌櫃奸猾得緊,瞧咱們是異鄉人,便在螃蟹上弄了手腳,把難吃的給咱們,把好吃的留給他們?”
更漏子(3)
店小二叫起撞天屈來,那少女卻不理會,俏生生站立起來,婷婷走到梁文靖桌邊,也不客氣,伸手就抓起一隻,放在嘴裡咬了半口,蛾眉微皺,忽地反手就給文靖一個嘴巴,嬌喝道:“你是蠢豬麼,這也能吃?”
梁文靖被這記耳光打得一愣,一個纖巧的淡紅掌印明明白白烙在他臉上。眾人無不驚怒,嚴剛拍案喝道:“你這婆娘,吃了東西還要打人,天底下哪有這樣的道理。”
那少女笑道:“不服氣麼?本姑娘打人從來不講道理的。”話音未落,玉手一翻,又向梁文靖臉上刮到,這次梁天德有了防備,豈容她再次得手,倏然起身,一把向那少女手腕扣去。那少女微微一笑,手腕轉動,五指若輕煙聚散,拂在梁天德腕上,梁天德只覺半身痠麻,竟然提不起勁來,卻聽啪的一聲,梁文靖臉上又挨一下,這一來,兩個掌印一左一右,再也對稱不過了。
梁天德怒道:“妖婦爾敢?”一揮手,便向那少女臉上颳去,那少女嘻嘻一笑,並不躲閃,只是五指微捏,豎在胸前。梁天德掌到中途,瞧這少女如花嬌面,不由忖道:“若是這張俏臉上多了五根指印,卻是作孽。”心中一軟,手臂抬起,變掌為爪,抓她髮髻。
就在他變招的剎那,少女五指如白玉蘭花,嫣然開放,梁天德手掌劇痛,急忙縮手,卻見掌心多了五個血孔,鮮血汩汩流出。
少女咯咯笑道:“老頭兒,本想廢你一隻手,沒想你卻聰明,半路變了招式。”梁天德方知自己若不是憐她美貌,變招抬臂,這隻手掌定被她五指穿透,生生廢了,一時驚怒交迸,正要撲上,忽見一把摺扇攔到胸前,只聽白樸淡然道:“梁先生稍安,來的可是‘黑水’門人。”話一出口,眾人無不變色。
少女大眼滴溜溜一轉,歪頭瞧著白樸,笑容更美:“讀書的,原來你認得我的功夫呀。”白樸點頭道:“如意幻魔手威名素著,白某豈敢有眼無珠?”那少女喜道:“這麼說,你也一定聽說我師父了!”白樸嘆道:“‘黑水滔滔,蕩盡天下’,白某豈有不知之理。”話音方落,那少女已是笑逐顏開,轉身向黑衣人道:“師兄,你說得對,師父果然很出名也。”那黑衣人頭也不回,傲然道:“那是自然。”
那少女一笑,又向白樸道:“本來師父說了,誰得罪咱們,就讓他好看。不過瞧在你知道我師父威名的份上,放過你們這次!”梁文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