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文靖道:“約莫是病了。”忽見蕭玉翎面色不善,忙道:“你別生氣,這女子可憐得緊。”蕭玉翎冷冷道:“你倒會可憐人家。”梁文靖訥訥無語。忽見蕭玉翎跳下床來,赤著腳便向外去,忙道:“你彆氣,她是淮安王的情人,與我……”
話未說完,忽覺左頰劇痛,眼前金星亂飛,若非他內力遠勝以往,必被這一掌打昏過去,當即左手亂抓,將蕭玉翎右腕拿住,忽覺蕭玉翎左手又出,忙又以右手拿住她左腕。蕭玉翎此番挾怒出手,又快又狠,不料梁文靖看似亂抓,卻將她雙手盡皆抓住,一時大惱,欲要出腳,梁文靖早已知覺,猛一張臂,竟將她死死抱住。
蕭玉翎被他抱緊,一掙未開,只覺那熟悉的男子氣息撲鼻而入,身子一軟,心中傷心委屈卻一起湧至,忽聽梁文靖叫道:“你聽我說。”蕭玉翎哭罵道:“還說什麼,淮安王不就是你嗎?這個不是你的情人嗎?”梁文靖跌足道:“錯了,你別哭,我不是淮安王,淮安王也不是我?”
蕭玉翎一呆收淚,奇道:“這話當真?”梁文靖道:“若有半句虛言,讓我不得好……”尚未說完,忽覺蕭玉翎小口掩來,將那個“死”字堵了回去。梁文靖只覺那小嘴又軟又熱,正自心馳魂銷,蕭玉翎卻又移開雙唇,瞪眼道:“還不放開我。”
梁文靖只得悻悻松臂。蕭玉翎道:“到底怎麼回事?你一字不漏說給我聽,哼,若有半點隱瞞,我就把你的心挖出來,瞧是怎麼長的。”梁文靖見她目光兇狠,只怕說得出做得到,一時哪敢隱瞞,將蜀道相遇,淮安遇害,被逼做替身之事一一說了。
蕭玉翎聽完,呆了一會兒,恍然道:“敢情師兄殺的那人是真的,你……你卻是假的。”梁文靖連連點頭,忽又慚道:“我只是個沒用的鄉下小子,並不是什麼千歲萬歲,你會不會瞧不起我?”蕭玉翎啐道:“胡說八道,我喜歡的是你,又不是那個狗王,誰叫他長得像你,死了才好,要麼兩人一個模樣,叫人瞧了便不痛快。”
梁文靖聽得眼中潮熱,喃喃道:“蕭姑娘,我……”蕭玉翎哼了一聲,道:“姑娘這個稱呼,叫過別人,就別再叫我。”梁文靖道:“那……那……”蕭玉翎道:“那什麼?你以後叫我玉翎,至於什麼蠶兒姑娘,桑葉姑娘的,你叫人家去。”梁文靖呆呆望著她,只覺胸膛歡喜得要炸開了,真不知說什麼才好,猛地張臂,摟住蕭玉翎纖腰,連轉兩圈。
蕭玉翎白他一眼,道:“你先別歡喜。床上這個女子的事還沒說呢。”梁文靖無奈將她放下,把小樓之事支吾說了,又道:“我瞧她可憐得很,才代那淮安王說那番話的,你千萬不要怪我。”說罷偷眼瞧著蕭玉翎,見她面色沉靜,也不知是喜是怒,忽見她轉身坐到床邊,望了王月嬋半晌,忽地輕輕嘆了口氣,道:“這麼說,這女孩子倒挺可憐。”忽又瞧著梁文靖,疑惑起來:“你和那個狗王長得相似,會不會也一樣壞。”
訴衷情(9)
梁文靖急得又要賭咒發誓,卻被蕭玉翎拉到身邊坐下,笑道:“別說啦,我信得過你。”轉眼瞧著王月嬋,嘆道:“只是你這樣濫好心,哄了她一次,豈不又要哄她第二次?”梁文靖大覺苦惱,想要和蕭玉翎遠走高飛,卻又放心不下父親,若然留下來,不但危機重重,最為難的還是要面對這個女子。
忽聽王月嬋咿唔一聲,蕭玉翎忙閃到床後,衝梁文靖眨眨眼。梁文靖也想躲避,卻見蕭玉翎又是搖頭。梁文靖莫名其妙,一時進退不得。忽見王月嬋睜開美目,瞧見他,眼圈兒一紅,又流出淚來,梁文靖不知如何是好,只得道:“姑娘……”還未說完,卻聽王月嬋悽然道:“你幹麼讓我進來?”
梁文靖窘迫無比,忙低了頭,不敢瞧她,只道:“你……你昏倒了。”
王月嬋慘然一笑,道:“別說昏倒了,死了又與你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