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痕將視線落在牡丹上方,四個雋秀灑脫的字“國天香國色”,一眼便可以看出是出自她之手。
玉痕一手背在身後,一手放在畫中的字上用手指輕輕撫過,動作輕柔認真。
自己真是個傻瓜,玉痕想著,溫如水,你的愛究竟有多深,這次朕又傷你有多深。
不論做什麼,怎麼做,只要能換回你的心意,朕都願意。
玉痕輕輕地將畫沿著畫軸收了起來,走到御案後的軟榻上坐下,眼神裡是滿滿的志在必得。
“小蜻蜓,傳杜嬤嬤來見朕。”玉痕吩咐道。
聲音溫潤,不再似之前的低沉冰冷。
殿外小蜻蜓恭聲應是忙奔著鳳儀殿的方向而去。
不一會功夫,小蜻蜓便帶著杜嬤嬤進入了御書房,看到地上的凌亂,小蜻蜓忙吩咐人收拾了去,然後便恭敬地站在一旁。
杜嬤嬤不知道這個時候主子傳召有什麼事,行了叩拜之禮後便恭敬地低頭跪著,不敢出聲。
“她怎麼樣?”玉痕開門見山地問道,聲音溫潤低淺,透著一絲緊張。
杜嬤嬤自是知道他口中的她是指誰,忙回道“娘娘昨夜受了涼又一夜未眠,今天精神不太好。老奴過來時,娘娘在鳳儀殿睡下了。”
玉痕想著她昨夜離開時只著一身裡衣,又是那樣的心情,原來,她也是一夜未眠。
面上雖然看不出什麼變化,可玉痕心裡卻恨死了自己。
不敢去細想他都做了什麼?他都對她做了什麼?
“她有沒有說什麼?”玉痕看著杜嬤嬤,接著問道。
心裡卻希望她可以罵自己,甚至是恨自己,這樣也許自己可以少一些負罪感。
可是,玉痕知道她不會。果然杜嬤嬤想了想,搖了搖頭。
玉痕極輕地嘆了一聲,看著杜嬤嬤道“朕今日叫你來,是想告訴你,以後不用去鳳儀殿了。你是看著朕長大的,也到了該歇歇的年紀了。”
話音剛落,杜嬤嬤和小蜻蜓均是一怔,玉痕接著道“鳳儀殿再也不會有朕的女人了。”
這句話聲音略微低些,有些像自言自語,帶了嘆息聲可語氣卻很堅定。
杜嬤嬤還未反應過來,小蜻蜓已經跪了下來,有一絲慌亂。
杜嬤嬤聽著書房內小蜻蜓的聲音,忙隨著小蜻蜓的話道“皇上息怒。”
不明白為什麼前一刻明明是心裡有皇后的,下一刻怎麼會說這樣的話。
玉痕輕笑出聲,知道他們聽到了而且誤會了自己話中的意思。
輕咳了一聲,心情頗好的道“朕的意思是,朕的女人以後只會留在帝寢殿。”
說完似想到了什麼,臉上的笑意漾開,滿滿地都是幸福。
跪著的兩人這才反應過來,忙改口道“皇上聖明。”心中的不安落地,轉化成滿滿地喜悅,原來是這樣。
“都退下吧。小蜻蜓,你去傳青王來覲見。”玉痕的心情仿似一下子便轉變過來,連聲音都帶著輕快和笑意,兩個人心滿意的退了下去。
來到御書房門外,小蜻蜓輕呼一口氣,大膽地道“主子終於開竅了。我還以為……”聲音有些激動,有些感慨。
這次難得的杜嬤嬤沒有說他幾句,回頭看了御書房一眼,嘆了口氣,感慨道“看到主子可以得到幸福,嬤嬤我即便是到了地下也可以跟皇后有個交代了。”
小蜻蜓笑著道“我就知道主子心裡根本就放不下皇后娘娘。”
話落歡快地朝青王府的方向去了。
正是下午時分,玉痕坐在軟塌上,一邊等著青王到來,一邊手裡摩挲著那塊鳳血玉,神色看上去帶了絲慵懶,眼睛雖然半眯著但眸子裡的卻是灼灼地光華。
青王到的時候,玉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