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玉瀟然阻止的眼神下而收了回去,而那群血鴉,則慢慢飛到她的面前,圍繞著她上下飛舞不已,其中一隻個頭稍大的血鴉則飛到她咬破的指尖旁,十分大膽地將嘴巴張開,露出鋒利的牙齒,在她留著鮮血的指尖上啃了啃,再在她腿上的傷口上啃了啃,頃刻間便發出如老嫗一般的嘶啞聲。
那隻血鴉聲音一落,四周便接連響起它同伴響應一般的聲音,雖然聲如老嫗,但卻彷彿帶著些許興奮和歡愉,他們盼盼繞繞在玉瀟然四周良久,才頡頡頏頏向後退開盤旋在上空,似想要離開,卻又不想離開,叫聲也越來越大,到最後整個山崖深潭之上都充斥著這種叫聲,嘶啞且難聽,使得深潭之中浮在水面焦躁不已的鱷魚,開始陸陸續續沉入了水底,再也尋不到蹤跡。
玉瀟然緊繃的身體,漸漸鬆了下來,面上也湧上了欣喜之色,看這樣子,血鴉是不打算攻擊他們了,便欣喜地看了一眼慕容修文:“原來我的學血液,還有如此妙用!”
“當年,韶瓊一定用自己的鮮血餵食過這群血鴉,而你與韶瓊又有血緣至親,所以才有如此妙用,只不過,這些血鴉到現在還不離去,莫非是……”慕容修文接過玉瀟然的話,欣喜之餘微微蹙了眉,看著那群血鴉,似在沉吟。
“它們在召喚自己的同伴!”龍延拓接過話來,“血鴉以種族自居,繁衍能力十分強大,方才我就一直在想,我們所見的血鴉,只怕不過是其中的一個分支!”
“什麼?”玉瀟然驚呼一聲,就這的一大片的血鴉,已經如此難纏,若是傾巢而出,只怕三人遲早會落個要麼被這群血鴉蠶食殆盡,要麼掉入深潭之中被鱷魚分食的下場。
“好在,似乎這些血鴉並不打算攻擊我們了!我龍家史冊中有記載,血鴉對於有敵意的人面前,從不會發出叫聲!”龍延拓唇間帶著淺笑,片刻後遲疑道,“只是不知這些血鴉到底想做什麼?”
他一說到他們龍家,玉瀟然便不自覺地想起石室中韶瓊留下的一段話,下意識地,便將身體嚮慕容修文的方向偏了偏,不再接過他的話,看向慕容修文道:“你這胸口的傷……是在環境中落下的?”
慕容修文面色一頓,微微沉吟了片刻,溫潤的面上帶著淺笑看向她,淡淡道:“大意了!”
大意?玉瀟然心下遲疑,如他這般心思縝密事無鉅細的人,這個字眼,只怕在他的一生中都不曾出現,如今他卻說大意了,到底他在幻境中遇到了怎樣的殺機?她想到這裡,便微微低首斂了眸,心思瞬間變成了浩渺雲煙,無可琢磨。
她這幾不可察的變化,自然逃不過龍延拓的眼睛,他淺笑的唇畔輕輕一頓,繼而恢復如常,但卻彷彿冷了三分顏色,波光瀲灩目光也瞬間變作了浩浩蕩蕩的大海,席捲著暴風雨前的寧靜。
三人一時間都沉默不語,唯有頭頂的血鴉吵鬧不休,那群血鴉叫了幾聲,突然間也不知從哪裡響起一聲嘹亮的叫聲,似乎在與那聲音遙相呼應一般,片刻後,四周便接連響起呼應之聲,頃刻間,四周黑壓壓地一大片猶如摧雲之勢席捲而來,充斥了整個寒潭的上方。
饒是三人是泰山崩於眼前而巋然不動的人物,然到此刻,卻不得不變了顏色,方才那群血鴉,與此刻寒潭之上充斥的血鴉相比,那便是螢火之輝與日月爭光,原來,深潭中的鱷魚並不是不耐這十分難聽的聲音,而是因為畏懼才退開來去,而玉瀟然自己,此刻正慶幸著自己深受寒潭拉扯力的阻礙而只是起到了驅趕血鴉的作用,否則,若是他們其中一人若是傷到了血鴉,只怕頃刻間,他們便會被這漫天的血鴉所淹沒。
她注意到血鴉群漸漸開始以一隻蒼老的血鴉為中心,那隻血鴉扇著翅膀飛到玉瀟然身前,伸著頭嗅了嗅,而後便發出一聲蒼老的叫聲,四周的血鴉立刻開始呼應,似乎得到命令一般開始忙碌起來,玉瀟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