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如今,蘭娘日日悉心為他調理,他那些疼痛已經減緩了許多。
雨聲越來越大,蘭娘彷彿睡得很沉了,顧亭勻卻捨不得睡,他也很累,卻總是想借著燭光做看她幾眼。
人的一生這麼短暫,而他們又錯失了那樣久的時光,他恨不得餘生時時刻刻都與她在一起。
睏意襲來,顧亭勻依舊忍著沒有睡覺,他在想與蘭孃的婚事。
當初他們成親倉促,是他欺騙了她,他心中始終愧疚不安,想要與她辦一場盛大的婚禮。
如今他完全有這個能力了。
但至於如何辦,在哪裡辦,都還需要商討。
顧亭勻眼皮發沉,最終抵不過睏意要沉沉睡去,可就在這個時候,身邊的人忽然就醒了。
蘭娘艱難地睜開眼,支起來身子,愣愣地看向窗外,她發現下雨了。
她這樣,顧亭勻也瞬間清醒了,揉揉她腦袋問:「怎麼了?」
蘭娘著急地說:「我聽到下雨了,你的腿一下雨就疼,我起來給你按按。」
顧亭勻鼻子一陣發酸,卻握住她手:「不是很疼,只有一點點疼了,我能忍得住。」
可蘭娘捨不得他這樣帶著疼痛睡覺,最終,還是強行給他已經有些發涼的腿按摩一番,又用自己的腳給他暖熱了,這才靠在他臂彎裡沉沉睡去。
良久,顧亭勻笑了一聲,在她額上親了一下,也睡了。
第二日蘭娘花了好大的功夫才把眼底微微的烏青給遮住了,而脖子上那些曖昧的痕跡她只能塗了厚厚的一層粉才掩蓋住。
塗粉的時候,顧亭勻就坐在她旁邊笑著看她,氣得蘭娘忍不住要去揪他耳朵,揪上去的一刻覺得這樣似乎也不妥……
可看他絲毫不惱,反倒笑著看她,蘭娘終於還是消氣了。
她功夫做得好,宋氏倒是沒瞧出來什麼,可阮夢知盯著她,很快就發現了不對勁。
女人做了那事,會有一定的變化,比如阮夢知就是,如果她被丈夫伺候得舒服了,第二日渾身通暢,面板都會嬌嫩些,可事實上曾奉學雖然身材魁梧,但不是個溫柔細緻之人,床上莽撞的很,大多時候讓她體會不到快感,只偶爾誤打誤撞舒服一回。
如今見蘭娘那藏不住的眼底媚意,臉頰上淡淡的粉,以及脖子上很明顯塗了脂粉遮蓋的樣子,她甚至都能想像得出來,昨晚上顧亭勻與蘭娘究竟都做了什麼!
再想想曾奉學長相一般不算英俊,而顧亭勻雖然是個癱瘓的人,可那張臉的確是生得俊朗出塵,很是讓人賞心悅目。
想像到那樣好看的男人在床上溫柔細緻地伺候女人,阮夢知牙都要咬碎了!
她只能在心裡一遍一遍地告訴自己,就是個不會走路的廢人罷了,有什麼了不起!
更何況,她昨兒已經想了個好辦法,打算著把母親身邊的丫鬟喜鵲送給蘭娘,就說代替母親照顧蘭娘。
可實際上喜鵲是個看起來老實,背地裡眼高於頂之人,若喜鵲能留在顧家,還愁沒辦法爬床麼?
等喜鵲爬到顧亭勻的床上,分了蘭孃的寵愛,看她還如何囂張!
這一日中午,蘭娘與顧亭勻陪同宋氏等人用飯。
顧亭勻忽然就開口提到了婚事。
「母親,當初女婿委屈了阿蘭,婚事倉促,心中始終愧疚的很,如今身子恢復了不少,縱然還不能行走,可心裡總想著要補償阿蘭一番。」
宋氏訝然,而後便歡喜起來:「你說的是,說起來雖然我們尋回了蘭兒,可總是不巧,生了那樣多的事端,都還未曾大辦一場慶賀我阮家大小姐回府。我此番來也是想同你們商議一番,若你們有回京的打算,不如路過燕城一趟,到時你岳父操持辦一場酒宴,也算是為我們蘭兒接風了。至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