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亭勻靜靜地看著她,心底一片柔軟慢慢鋪展開來。
她輕輕說道:「我有時候會想,我為什麼會喜歡你呢?因為你是我見過最勇敢堅韌的人,我見過你為了省鞋子光腳走回家的無數次,也見過你沾水在木頭上練字許許多多回,更見過你餓上兩三天還面不改色地背書,也見過你……被汪家迫害成那般都未曾放棄。勻哥,我知道,你是永遠都不會自甘墮落的人,就算是萬一你站不起來了,那又如何?你的一手好字便能流芳千古,更別提你的文章,這世間能站起來的人那麼多,有有幾個文章比你寫得好的呢?」
說完,蘭娘抬頭,湊到他跟前,去親了親他的眼睛。
「所以,我不相信太陽會消失,就好像我不相信,你會離開我。」
顧亭勻心中微微一震,這才伸手愛惜地摩挲了下她的臉頰:「可我沒有你說的那樣好。」
蘭娘眼睛裡都是溫柔的笑,卻異常肯定地說:「旁人怎麼說我不管,反正我就覺得你特別好。」
陽光暖融融的,微風吹起來她的發。
顧亭勻心中情緒湧動,他始終都知道,她是自己活著最大的力量。
而她的特別之處,是任何人都代替不了的。
只有她能看得懂他,即便他不說,她也會把他需要的愛和妥帖送到他的心裡。
先前因為練習走路而帶來的低落心情,瞬間消散。
蘭娘正笑笑地看著他,顧亭勻忽然眉頭一皺:「怎麼有飛蟲?好像進到我眼睛裡了。」
這話讓蘭娘一急,趕緊湊上去看他的眼,一邊嘀咕:「鄉下飛蟲是多,我瞧瞧……哎呀!」
她被一雙長臂攬入懷中,因為他坐著輪椅,這樣抱著她倒是也很輕鬆。
而下一刻,男人的唇落在蘭孃的唇上,她心中一顫,胳膊都軟了,又怕自己掉下了,趕緊地樓主了他的脖子。
可這是外頭,蘭娘顫巍巍地躲開一點:「會有人瞧見的……」
顧亭勻卻只道:「只親一下,這會兒沒人。」
就算是有人,遠遠地也看不見。
蘭娘又羞又驚,被他親了一會兒,腦子裡緊繃著,還好顧亭勻很快又放開了她。
女人的臉已經紅透了,忍不住伸手打他一下:「你……你壞!」
顧亭勻見她這樣,心情更好了,握住她手道:「我哪裡壞了?」
蘭娘哼了一聲,扭頭不看他,趕緊地要推著他回去。
直到到了家進了臥房,她臉上熱度才退,彰武幫助把顧亭勻弄到床上便出去了,蘭娘給他整理好衣裳,正打算給他蓋被子,卻又被他抓住胳膊拉到了床上。
男人聲音低沉,理所當然地道:「方才沒有親夠。」
蘭娘忍不住吸氣:「顧亭勻!」
話音才落,唇又被他堵住,他這回手又不老實,弄得她忍不住對著他喉結處咬了一口,可誰知道這一口更是要命,讓顧亭勻吻得更是狂熱起來。
蘭娘被他吻得頭昏腦漲,偏生外頭有人在敲門:「夫人,外頭陳大夫說有事要找您。」
她立即道:「我知道了,要他等我一會兒。」
顧亭勻掐了她細腰一把:「要他等一盞茶功夫。」
蘭娘急得不行:「陳大夫應當是說去城裡採買藥材之事,你放開我……」
顧亭勻偏生不放:「不是什麼大事兒,便是明日再商量又如何?」
他灼灼眸子盯著她看,只覺得心裡喜歡她喜歡得要命,只恨不得把她拆開吞下去。
蘭娘被他這眼神也嚇怕了,知道他一向並不是個特別聽話的,便高聲對外說道:「要陳大夫等我一盞茶功夫,我在給你們大人處理傷口……」
外頭小廝答了一聲「是」,很快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