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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頁

蘭娘心中咯噔一下,可很快又想到了許多事,只覺得這話其實也沒多少真實成分在。

他如今地位顯赫,走到哪裡都受眾人敬仰,除了一個她不願意陪著他之外,應當沒有任何遺憾了。

更何況,他不是動用強權把她困在這裡了麼?

蘭娘靜默地吃飯,顧亭勻又看了她一會,緩緩說道:「阿蘭,你可知道什麼叫做所愛隔山海,山海不可平?」

這些年蘭娘是認識了不少字,但大多看的都是醫書,那些詩詞她是不大看的,但隱約也知道這是什麼意思,只平靜說道:「我只知道,你若是不好好吃飯,回頭胃疼。顧亭勻,你面色不好,不如我幫你把脈看看?」

她正要伸手,誰知道顧亭勻立即把手縮回去:「無妨,我昨日才看了大夫,現下挺好的。」

蘭娘倒是也沒有追著他非要給他把脈,這一頓飯顧亭勻也沒吃幾口,蘭娘早已被他看習慣了,也不去與他對視,只安靜地吃自己的飯。

吃了飯,他倒是提起來過年的事情:「你是想三十那天便去孃家,還是初一再去?我都依你。」

蘭娘心裡早就打算,便道:「過年,自然還是在自己家過的好,我們等初一再回去百年吧。」

顧亭勻笑起來:「你說什麼?自家?」

這話被他抓住,蘭娘也不回應,起身便去看康哥兒,顧亭勻追過來,他如今腿恢復得不錯,只拄著柺杖也走得熟練了。

他站在她身後,瞧著她抱著康哥兒,伸手摸了摸她肩膀:「阿蘭,那咱們就在自己家過。」

既然決定在履霜院過年,縱然是臨時下榻的別院,許多事情也要張羅起來。

其他的東西都有彰武安排好了,可一些小細節上還是要顧亭勻與蘭娘定奪。

比如那春聯,便要大年二十八這一日寫好,風乾了之後,三十那日貼上。

顧亭勻非要握著蘭孃的手來寫,蘭娘嫌棄自己的字上不得檯面,他倒是不覺得有什麼。

「我拿著你的手來寫,會很好看的。」

他就站在她背後,握著她纖細白嫩的手腕,在紙上一筆一筆地寫。

蘭娘倒也是第一次發覺,自己也可以寫出來這樣好看的字,而她這樣真切地感受得到,顧亭勻寫起來字,有一股異常吸引人的行雲流水之感。

那是一種獨特的,似乎只屬於他一個人的特質。

等顧亭勻帶著她寫完,蘭娘又自己試了下,她獨自寫是寫不出來那樣的字的。

顧亭勻似乎看出來了,倒是笑著安慰她:「你莫要急,往後我們來日方長,你若想寫,我便慢慢教你。」

蘭娘看向之上那個端莊中帶著勁秀的「福」字,只低低嗯了一聲。

而顧亭勻也垂下眼睛,睫毛下微微一片陰影。

而蘭娘想到顧亭勻的腰牌,腦子裡很亂,好一會兒才假裝去拿旁邊的茶杯,可一個轉身,額頭便碰到了他下巴。

男人微微一怔,繼而兩人面對面站著。

曾經無比熟悉的人,如今懷著各樣複雜的心情這樣對視著。

蘭娘心中發顫,但如她所料,顧亭勻把她圈到了桌子跟前,而後抬起來她的下巴親了下來。

這個吻又溫柔又漫長,直到她呼吸都有些困難了,他才把她放開。

但很明顯的是,他非常高興,眼底是遮蓋不住的喜悅。

蘭娘低著頭被他摟在懷裡,心跳紛亂,最終才低聲道:「我如今不能喝酒,但米酒或許可以,你讓人去買一點米酒,大年三十的時候喝吧。」

顧亭勻自然答應了,米酒清甜,甚至不算是什麼正統的酒,但他們二人喝著也是正好。

而蘭娘又輕聲道:「我想看煙花,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