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此都微微一愣。
越是不想看見,就越是一直遇到。
沈微瀾別開臉,扶著梁陌往外走。
一陣腳步聲,張池追了過來,“沈總,請留步!”
沈微瀾不情願的頓住腳步,“什麼事?”
“沈總,能借一步說話嗎?”
“我沒什麼事是梁陌不能聽的,真有話就這麼說好了。”
“……好吧。”’
張池嘆口氣,湊近幾步,壓低聲音道,“薄總已經找到了蘇宛。”
沈微瀾倏地抬起眼皮,“在哪兒?!”
張池微微頷首,“薄總請你過去。”
沈微瀾,“……”
她挽起梁陌就要過去。
張池伸手攔住,“薄總只請你一個人過去。”
沈微瀾皺眉,梁陌輕輕拍拍她的手,“你去吧,我正好要去一趟警局,有什麼話,晚上碰頭再說。”
梁陌一點都不擔心薄司寒會傷害她,四年,這個男人的轉變,可能只有身為男人的他看出來了。
那麼愛面子又自私薄情的人,被她甩了個耳光尊嚴掃地,都沒有說半個難聽的字,因為什麼已經很明顯了。
真心的愛慕,又怎麼可能會再傷害。
但是沈微瀾明顯不是這麼想的。
看著梁陌離開,沈微瀾冷著臉,帶著防備,跟在張池後面折返到電梯口。
薄司寒表情陰沉地站在原地,臉上一片斑駁的淤青,瞧見她過來,他抬腿又走進了電梯。
沈微瀾只能跟進電梯,看著電梯上面的數字鍵,她怔了怔,開口問,“蘇宛也受傷在二樓治療?”
她剛剛才跟梁陌從二樓下來,知道二樓是外科。
薄司寒沒有看她,語氣冷淡的回答,“沒看見我臉上的傷?你那個保鏢下了死手,他需要治療,我就不需要?”
沈微瀾,“……”
事實上,之前護士要給薄司寒上藥,被他給拒絕了。
剛剛他看見她溫柔的陪著那個保鏢看醫生,心裡嫉妒得快要酸死了。
所以薄司寒的語氣再冷,都藏不住那股委屈。
至少張池是聽出來了。
沈微瀾看了男人一眼,見他臉上跟梁陌大差不差的傷痕,忍著沒有再挖苦他,好歹他找到了蘇宛。
為了報仇,這點小事自然能忍。
到了治療室,護士瞧見薄司寒去而復返,以為他是想通了,於是把藥又拿了出來,“薄先生,這才對嘛,傷口不處理很容易發炎的。”
薄司寒坐在椅子上,身體往後,對護士道,“怎麼處理,你教一下她,讓她給我塗藥。”
護士回頭看了眼,“這位小姐是醫護人員?”
沈微瀾同樣的一臉錯愕,搖頭道,“不是,我完全不懂這些……”
“不懂就學。”薄司寒打斷她,表情冷淡而強勢,“公司都開起來了,上藥這種小事能有多難?還是說,你只給那個保鏢上藥,換了我就不行?”
沈微瀾嘆口氣,“你是不是一定要這麼幼稚?”
薄司寒閉上眼睛,“我也可以不上藥,傷口發炎了,我會直接讓鍾嶼起訴那個保鏢。”
哐當——
沈微瀾從護士手裡拿走托盤,力道略大,裡面的瓶瓶罐罐互相撞在了一起,發出刺耳的聲音。
她抱歉的對護士道,“這些藥都要塗嗎?順序是怎麼樣的?”
護士明顯看出了氣氛不對,反正也只是塗個碘酒消消毒,再上點藥,這麼簡單的事有人分擔,她正好落得清閒。
護士交代了她幾句就去忙別的了。
沈微瀾將托盤放在凳子上,自己則坐在薄司寒身邊的位置,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