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嗎?”
“是什麼?”田中健三郎來英國是主攻歐洲歷史的,顯然對自己國家的歷史不瞭解,或者說,他們的歷史教科書有意掩蓋不光彩的部分。
“大和國的別稱,叫倭國,或者叫大倭國,”周赫煊在黑板上寫出幾個漢字、日語和英文音標,“‘倭’在日文裡面跟‘大和’的發音都是‘yamato’,‘大和’就是‘大倭’,‘大和民族’從字面意思理解就是‘大矮人民族’!”
“哈哈哈!”
教室裡的中國學生差點笑噴。
歐洲學生同樣忍不住笑起來,因為周赫煊剛才是用英語表達的,而且是用“great”這個單詞,聽起來就像是“偉大的矮子民族”。
至於什麼“大和魂”,難道該翻譯成“偉大的矮子精神”?
田中健三郎氣得臉紅脖子粗,只能叫囂道:“汙衊,你這是汙衊,強詞奪理!”
“作為一個嚴謹的歷史學者,我所說的每一個字都是有據可查的,”周赫煊笑道,“早在100多年前,日本志賀島就有個農民,發現了一枚金印,上面刻著‘漢委奴國王金印’,這個印章現存於日本的博物館內,總不會是我造假吧?中國還是很講禮節的,覺得‘倭’字帶有侮辱性質,在給日本國王賜印時特意用‘委’字。而‘倭奴國’改名為‘大和國’,同樣是因為當時的倭奴國王覺得很沒面子而已。如果你還對‘倭’字有異議,那麼我們可以討論一下中國的《論衡》、《後漢書》等古籍。”
田中健三郎不知該如何反駁,憋悶得臉色發青。
“至於日本人借種,那也是有跡可循的,”周赫煊先念了一遍漢語原文,接著又翻譯成英語,說道,“中國宋代周輝的《清波雜誌》記載:倭國一舟漂泊在(宋)境上,一行凡三、二十人。(日本)婦女悉被髮,遇中州(中國)人至,擇端麗者以薦寢,名‘度種’。從這些文字就可以看出,日本在宋代就有‘借種’的傳統。”
“那是汙衊,”另一個日本學生反駁道,“《清波雜誌》不是正統古籍,那只是民間野聞而已!”
周赫煊笑道:“那我們就說說近代吧,中國戊戌六君子之一的譚嗣同先生,曾經寫過一首詩:娟娟香影夢靈脩,此亦勝兵敵愾儔。驀地思量十年事,何曾謀種到歐洲?這首詩裡的‘謀種’,就是《清波雜誌》裡的‘度種’,也是我所說的‘借種’。在日本明治時代,伊藤博文提倡最佳化種族論,認為黃種人孱弱不堪,不及白種人甚遠。他當首相以後,立即實施‘謀種’政策,凡是歐美白人來到日本,就鼓勵日本女子與其野合,以改良日本種族。這個事情不需要翻閱文獻,你們回家問問自己的祖父祖母就知道。”
那些日本留學生都很憤怒,但周赫煊擺事實講道理,他們根本無從反駁,一個個氣得直髮抖。
歐洲學生則感覺特別新鮮,他們對日本沒有太多瞭解,聽周赫煊這麼一說,都認為日本人的思維方式特別奇葩居然還有國家領袖主動號召外國人給本國男人戴綠帽的?
周赫煊繼續說道:“‘借種’這件事情,其實反映了日本的民族性。他們一直自卑,一直想要變強,為了變強而不擇手段。我們繼續從日本的‘遣唐使’說起,如果說‘借種’是生物學意義上的真正借種,那麼‘遣唐使’就是科學文化與精神層面的‘借種’……”
680【幻燈片】
“日本這個國家,在某些方面還是讓我極為佩服的。”
周赫煊沒有一黑到底,否則就顯得太跌份兒了,甚至有可能讓歐洲學生覺得太刻薄。他講完遣唐使的歷史,又說了一下明治維新的情況,總結道:“日本人崇拜、學習、依附於強者。中國強大的時候,日本就向中國派出遣唐使,這讓日本在公元7世紀上半頁迅速崛起。而當歐美強大的時候,日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