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猶猶豫豫反覆掙扎後,在圍欄上的水珠再次「啪嗒」一聲滴下, 他猝然反握住掌心裡的那隻手,回身, 在她身前蹲下。
他攥江晚的手力氣很大, 把她的手完完全全包裹在自己的手心裡。
難以剋制的情緒, 想要從喉嚨口冒出來。
裴行初握住她的側頸, 把她的頭抬起來。
江晚眼睛濕濕的,睫毛上掛著很明顯的水漬,一顫一顫,害怕又慌亂的樣子。
裴行初盯著她,嗓子發緊:「確定了,要退婚是嗎?」
濃重夜霧裡,他嗓音幹啞難明。
江晚眼睫半垂,神情依舊有點恍惚。
幾秒後,抽了下鼻子,身體往前,略有些無措地把頭埋進他的頸窩。
「哥哥」
她眼睛上還有淚,沾濕了裴行初側頸的面板。
裴行初單手搭在她的後頸,再次嚥了咽喉嚨。
江晚夾著的肩膀放鬆下來,不知道是怕他走,還是單純地想尋找安全感,總之是蜷著身體,往他懷裡縮的姿勢。
她搭在他頸窩處的頭慢騰騰地上下點著,聲音裡仍帶了哭腔,終於說出來。
「我不結了,你不要走好不好」
裴行初嗓子空咽,這麼多天來也架著的心終於放下來。
不管她酒醒後會不會反悔,但她現在這麼說了,他就不會再給她第二次機會。
露臺的另一側還有個窄門,通著樓上的酒店。
一些遠道而來的賓客,被主辦方安排在了下面幾層,二十層往上的房間並沒有被活動方包下。
兩人還有事情沒有說清楚,裴行初不想帶她回家。
在外面總是方便一點。
而且江晚喝成這個樣子,回去了不太好解釋。
裴行初忽然有點慶幸,最近幸好宋芙住在他們家。
幾分鐘後,接了電話的宋芙從內廳過來。
她合上門轉身,看到一坐一站的兩個人。
裴行初站在藤椅一側,單手搭在江晚的後背,而江晚則靠在他身上。
女孩兒頭髮散著,身上搭了件男士大衣。
江晚頭暈暈乎乎,稱不上醉,但絕對不清醒。
剛那麼多沒羞沒臊的話都說了,現在自然也沒避諱,坐在椅子上,臉埋進裴行初衣服裡,整個人都倚在他身上。
宋芙覺得這倆人談戀愛,擔驚受怕的是自己。
在這裡這麼赤裸裸地抱成這樣,真不怕廳裡的人看到嗎。
竇家那邊的人還不知道,這要是被發現了,真不敢想像會鬧成什麼樣。
宋芙吸了口氣,再次感嘆——
怪不得原先江晚要分手。
天天這麼談,精神確實有點受不了。
她腳步放輕走過去,先是看了眼江晚,本文由暗號峮整理以烏二兒漆霧兒爸依隨後轉向裴行初,低聲:「我跟阿姨打過電話了,說阿晚喝的有點多,我跟她住在樓上酒店。」
「我說的是你送的我們兩個。」宋芙說。
裴行初點頭,彎腰把椅子上的人打橫抱起。
轉身往側面通道走的時候交代身後的宋芙:「等會兒上樓,你再用江晚的手機給竇亭樾打個電話。」
宋芙應了聲,撿了椅子上江晚的外套,跟著往上走。
房間是宋芙拿身份證去開的。
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煩,沒有用裴行初的證件,用宋芙和江晚的身份證在最頂層開了兩間挨著的房間。
離酒會結束還早,按理說應該不會碰到人。
但上樓時,坐的還是拐角處一間孤零零的備用電梯。
等上了樓,走到盡頭的房間處,裴行初抱著江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