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很是幼稚,想要翻翻眼睛,方想起來她這副老態龍鍾的模樣實在不適合歡脫的表情,只能忍住了,做了一個面無表情的表情道:“綾夙可是肉身依舊,完完整整的本體,我拿什麼抗衡能抗衡得住?道友該知道我這個人,要是拼死一搏哪怕有半分勝算,我也就拼了,可明明以卵擊石,做困獸之爭,還讓人看笑話,就不是我了,再說,不就是損失了這副皮囊嗎。”
峒簫點點頭,又搖搖頭:“沒有哪個女子不在乎皮囊吧,至少,你還是能抗住不會衰老的。”
張瀟晗笑了下:“我這個人最是小心眼,夷幀如此對我,我自然要報復回去的,要是把底牌都洩露了,就不容易報復了,所以,看待我完好保留了你的不死之意的份上,這個仇你會替我報吧。”
“綾夙呢?”峒簫問道。
張瀟晗搖搖頭:“平心而論,在綾夙這件事上我理虧,所以,別說綾夙只是拿走了我的容貌,讓我吃一次苦頭,就是單從她放過了木槿上,這件事情在我這裡也就扯平了。”
峒簫冷笑聲:“原來張老闆是這麼大度的。”
張瀟晗笑了:“一碼歸一碼——說說看,這個不死之意怎麼還你。”
峒簫皺皺眉,張瀟晗心裡忽然有個不好的預感,她遲疑了下道:“你不會要楚清狂拿出心臟吧。”
峒簫瞧著張瀟晗,想想道:“不需要全部,只要我這一部分,我的身體不完整,需要時間溫養。”
張瀟晗點點頭,卻覺得峒簫剛剛的皺眉似乎並非這個意思,就道:“既然如此,你什麼時候需要就通知我。”說著站起來。
峒簫也站起來,張瀟晗再點點頭,就算打過招呼了,回頭就向出口走去,雖說沒有到出口開啟的時間,但峒簫在這裡,這個小世界完全是隨他控制的,離開卻是不困難的。
“張老闆,你不問問怎麼恢復容貌?”峒簫在身後喊了一聲。
張瀟晗站了下,沒有回頭:“這樣也沒有什麼。”她終究是沒有回頭,直接走了出去。
張瀟晗不是完全不在意容貌的,峒簫的話也不是沒有讓她動心的,但天下哪裡有免費的午餐,只一個凰姬可能的爐鼎身份,就讓她一步步走向今天這個完全無法預測的境地,直覺中她認為不能向峒簫開口。
不夠冷靜的時候不能決定任何事情,她在峒簫這樣的帝子眼裡不過是螻蟻般的存在,她必須要記住這一點。
說實話,她還是很感謝夷幀和綾夙給她上了這一課,雖說也付出了代價,但正因為這個代價的沉重,她才會留下深刻的教訓,也才能更清醒地認識了自己。
乘坐飛舟回到了黑瘴山,張瀟晗終究沒有頂著這樣一張面孔讓所有人參觀的心情,也不願意隱姓埋名,便用靈力模糊了她的相貌,好在有木槿在,她回到黑瘴山水潭內的時候,只覺得心力交瘁。
直接進入了自己的洞府,將自己封閉在黑暗無人中的時候,張瀟晗才軟軟地坐下來,一時心緒茫然,只覺得真正獨處下來才可以完全放鬆。
回想神界經歷,張瀟晗竟然不知道該拿什麼樣的情緒對待,從頭到尾,她好像把一切都掌握在手裡,可是到了最後一步,才發現她才是被耍的那個人,偏偏一切都還是她自找的,夷幀只是小小地利用了一下她。
這種利用,張瀟晗自己也是很熟悉的,她也沒有少做,看著別人一步步走到自己挖好的陷阱內,看著對手落入到陷阱之後的無奈,看著他要麼困獸之爭要麼忍氣吞聲,她也是常做的,只是她做的時候心情是舒坦的,做別人陷阱內的獵物的感覺卻不是那麼美妙的。
想起楠白語當日的無奈,將九域總域主的拱手奉上,她真是完全體會到那種心理了,更何況當時楠白語並沒有做錯什麼,只是為了九域免遭戰火的禍害。
而她,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