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州四路,鉅子古城。
安靖舉緩緩將師父放下,隨後用城中木柴堆砌,準備將師父火化。
“師父,你是鉅子,應該在這裡結束。”
身後傳來腳步聲…
只見怒江翡與譚玄策出現在安靖舉身後,怒江翡語氣也變得冷了許多;“無極之體真快,想出現在哪就在哪,不像我們,還得靠兩條腿。”
安靖舉收拾好木柴,眼光微抬,但沒有回頭;“前輩,我知你心中難過,看似我有的選,實則我也沒得選,人族超脫三界者,看似超脫,實際是與人族命運捆綁,我的每個行動,都會給人族帶來影響,這就是無極。”
“最難過的人應該是我,但我卻沒有資格難過,並非我失去了人性,而是…沒有資格,不能因為任何情緒影響,壓制著情緒,這樣的人,更像是怪物。”
“奇怪的物。”
“我明明知道自己是人,卻只能壓制自己的本能。”
譚玄策面露不忍,聞言手輕輕碰了碰怒江翡。
怒江翡悶哼一聲,終是沒有發作,而是轉身用木材製作火把,點燃遞給安靖舉。
“烘…”
伴隨著“霹靂啪啦…”的聲響,在鉅子城中架起的木堆被點燃。
無有為安靜的躺在木柴中。
煙氣瀰漫…整個空蕩蕩的荒涼鉅子城街道有了溫度。
“為何不讓你師父三魂七魄入無名碑,你外公可以召來碑文。”
安靖舉聞言皺眉;“歷史碑文,入碑對他來說不是榮耀,我不想我師父死後還要為人族做出貢獻,我知道它是什麼,它是人族的終極武器,而我師父,不是物品,它沒資格承載我師父,讓我師父成為其中的一部分。”
說罷安靖舉的身影便無影無蹤。
唯有怒江翡與譚玄策看著大火。
“火化的過程都不看,你這外孫,真是安家人…該有的樣子。”
“夠了!怒江翡!”譚玄策聲音冷了下去;“你能懂,何必如此。”
怒江翡沉默下去,看著慢慢被大火吞噬的無有為,淡淡一笑;“我們都會死。”
“當然,人哪有不死的,至少安家讓我們不輕如鴻毛。”
“不值當,你可以歸隱,你還年輕,有後半生。”
怒江翡聞言手扶背挎的巨大黑色闊刀,大步離開鉅子城;“譚玄策,別小瞧我,無有為看著呢…”
“你的刀…哪來的?”譚玄策身影未轉身,開口道。
怒江翡駐足;“我碎了兩次刀,這次這把,無論面對誰,我碎了,它也不會碎。”
“八斬夜,斬出八刀必執念入性,這是把魔界的刀,不適合你的水勢…你想做什麼?”
“你等著讓安家小子請我們去魔界大門嗎?他不會開口。”
譚玄策透出笑容。
青州城。
黎歌與這曹無休追逐,這曹無休在青州城各處兜圈子,就是不出城,但也不去晚秋亭。
黎歌惱火不已,本已想利用四相之力下殺手,奈何碰不到對方。
“庚金之力破音障我都碰不到他,為何?”
“他對神魔之力也有防備,看來與神魔之力交過手,黎歌,你碰不到他是因為發揮不了我們的力量,畢竟你的身體與我們不一樣,他遛你那麼久,只是想保命,已經天亮了,馬上就會結束了。”
果然在一處閣樓屋頂。
曹無休一把丟出護身符懸掛在房沿上;“別追了,還你一件。”
“匕首待你脫離我十里,我自會放下。”
黎歌手持長槍,一把抓過裴靜思送的護身符;“遛我一夜,想要脫身,沒門!”
“還想糾纏嗎?你不去晚秋亭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