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起來她年紀比他還大,卻總是受照顧。
她不會開車,也沒有人覺得她應該去學開車。
“我很樂意當美人的司機,姨婆!”面對美女,就算出公差,火雪城的心情也好得很。
“其實有很多事我可以自己來的。”看著車窗外倒退的景物,她若有所思。
乾媽、乾爸,還有火家兄弟們總是緊張地把她保護在羽翼下,生怕她受風吹雨打,他們根本沒想過她已經成年很久,都是二十八歲的女人了。
通常二十八歲的女人都在做什麼她不清楚,但是,絕對不像她這樣備受呵護,不知人間疾苦。
“我們家一票牛郎,我媽早就看不順眼,要不是她年紀大身子又不好,她會再接再厲的生,直到蹦出一個沒小雞雞的女生,幸好遇見你,你是我們家兄弟的救星,火家的一枝花,不寵你要寵誰?”一群臭男生,看久了不生厭才怪。“我很幸運。”
“你是逢凶化吉的幸運兒。”火雪城不經意地接話。
逢凶化吉。這句話勾起她遙遠的記憶。
“逢凶化吉跟掃把星……”她喃喃低語。
“你說什麼?”火雪城從照後鏡瞧見紅綾突然低迷的情緒,感到不解。
因為純真,所以她不懂掩藏。要不是她早有命定的人,火雪城相信自己會喜歡她的。
為了大局……唉,非分之想還是想想就作罷比較好。
第六章
火觴總是神龍見首不見尾,沒有人知道他置身何處,就連他最親近的幕僚精英也一無所知。
點三八的手槍毫無防備地扔在床頭,它的主人放心的倒頭大睡,沒有開燈的房間就像他安眠後黑色的夢境。
他是睡下了沒錯,但全身的毛細孔卻無比清醒,冷氣機的運轉,空氣中微粒子的改變,他清楚得很。
呼吸中,有某些不屬於這房間裡的氣氛改變了。有人握著門把試圖進來。
他的手摸上那把手槍。
火觴一躍而起,光裸著上身的他只穿一件寶藍呢的緊身褲,晶亮的皮帶在黑暗中閃過光芒。
他貼在牆壁上,槍已上膛,臉上沒有絲毫睡意,比完全清醒的人還有精神。
門被開啟,那人先是探出他人見人愛的頭顱,又騷包的把大腿伸進門,簡直把火觴當嫖客對待。
一發子彈擊中牆面,四濺出來的水泥屑差點打在他細皮嫩內的臉上。
他神色不變,眼皮撩也沒撩一下。
“我沒有叫雞。”火觴把槍頂在他腦門上。
他眨著比女人還俏麗的睫毛,根本不懂什麼叫恐懼,也彷彿沒聽懂火觴語意中的嘲諷,居然用手指撥開若不小心走火就會要人命的槍管。
愛穿白衣白褲的他,雖然年紀輕,玉樹臨風的氣質宛如優雅的貴族。
他瞄來瞄去,揀了塊自認還算乾淨的地方坐下。
“你……到底是誰?”那純淨如嬰兒的臉好像在哪見過。
他無意表明身份,要火觴猜。
“安琪?”火觴的臉上逐漸爬滿驚訝。
火家的麼兒火安琪,從小因為受到不明的刺激,喪失七情六慾,有時候連話也說不全。
“你是怎麼找來的?”
火觴離家多年,早把弟兄的臉孔忘得差不多,一見到麼弟,卻是很快就認了出來。
血緣實在是妙不可言的東西。
火安琪雙眼迷濛地瞧著火觴,“生日快樂。”
“生日?”他早就遺忘的日子居然讓麼弟來提醒。“你大老遠跑來就為了這件事?”
“禮物來了。”他看著房門,神情有些詭異。
話一說完,門又再一次被開啟。
火觴根本忘記要舉槍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