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她還真不懂!她鬧不清楚像她這樣的身份見了個王爺,是該行屈膝禮呢?還是該單腿下跪或者是趴在地上像拜祖宗似的拜拜?她正杵在那兒猶豫不決時,嚴琥珀又問道:“你不會不懂該行什麼禮吧?”
兮兮決定不反抗,老老實實點了點頭。嚴琥珀那爽朗的笑聲又響起了:“你們蒙掌櫃的沒教過你?”
兮兮搖搖頭道:“應該說,這客棧就沒來過像你們這樣大的官兒,至少我來客棧之後沒遇上,所以我也不知道該行什麼禮。”
“你來客棧多久了?”
“半年了。”
“聽你口音不是西南一帶的,你怎麼來了這兒?”
“我……流浪來的。”兮兮心想我總不能告訴你,我是穿過來的吧?
“流浪?你原本是哪兒的人?怎麼會流浪到此處?又怎麼會流浪呢?你一個姑娘家不該好好地在家裡待著嗎?是不是家裡遭逢了什麼變故?”
兮兮只好裝出一臉哀婉的表情點頭道:“算您說中了吧!”
“哦,那你……”
嚴琥珀還想問下去,卻被旁邊的元胤一個眼神給堵了回去。他忙起身道:“你等著,我去把昭荀哥給叫出來。”
“多謝了!”兮兮客氣地回了一句。
嚴琥珀離開後,院子裡只剩下了兮兮和元胤兩個人了。元胤坐著,一言不發地轉動著手裡的茶盞;兮兮站著,渾身不得勁兒地晃來晃去,感覺整個氣氛怎麼這麼壓抑啊!
一陣夜風拂過兮兮的裙裳腰帶,將她身上那股香氣吹散開來。香氣隨風盤旋,灑落在元胤的身邊。元胤的手指忽然停住了,抬起沉冷的雙眸看著兮兮。
兮兮此刻正沉浸在那五十兩意外之財所帶來的喜悅裡,低頭吟笑,滿腦子都在想她怎麼樣成為老闆娘,怎麼樣發家致富,怎麼樣成為像巴寡婦那樣的富婆,完全沒在意元胤審視她的目光。
今夜兮兮身上香氣透著另一股熟悉的味道,元胤一嗅就能嗅得出來。和梨花相處的這一年來,梨花身上的香氣早已把元胤的嗅覺訓練得很刁鑽了。他能很快分辨出梨花的氣味和其他庸脂俗粉的味道,可今晚,就如同那天在涼茶攤一樣,他分辨不出眼前這女子所散發出來的香氣與梨花曾用過的其中一種香氣有何不同。那是薄荷加益母草特有香味兒,也是梨花最愛用的幾種香料配方之一。
就在元胤凝神時,兮兮忽然察覺到了這一絲有些怪異的目光。轉眸瞬間,她與元胤的目光不期而遇,竟有些說不出的感覺。元胤飛快地挪開了目光,慢慢抿著茶盞裡的茶水;她則很知趣地保持沉默,對這個男人,她到底還有些害怕的,畢竟昨晚那一幕還沒從她腦海裡褪去。
“你會調香?”元胤忽然開口了,但口氣仍舊是凍死人不償命的溫度。
“呃?”兮兮愣了一下,乖乖地點了點頭道,“會。”
“跟誰學的?”
“可以說——是自學的嗎?”兮兮試探性地回答道。她實在是有些怕這男人,說不準哪句話不對就能要了她的小命兒,所以回話也是小心翼翼的。
“你找昭荀做什麼?”
“哦……昭荀大人買了我一個香料方子,我給他送點東西來。”
“他花了多少?”
兮兮有點艱難地舉起五根右手指頭說道:“五……五十兩。”
元胤臉上飛過一絲兮兮看不見的冷笑,轉眸瞟著她說道:“你可真有做殲商的潛質。”
兮兮的嘴巴立刻像魚似的鼓了起來,很不服氣地盯了元胤一眼說道:“昭荀大人說了,那方子在我手裡或許只是個普通的方子,可在他看來卻有另外一番意義。雖然我不知道那方子對他來說有什麼特別的意義,但我自己很清楚我沒有義務把那方子免費讓出來,那也是我平日裡積攢下的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