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騰出來了”
林雪禪聽她這樣說,嘴角一頓,有理有據地說:“我們可是簽了三個月合同的,您中途毀約,說不過去吧?”
王太太打定主意要趕走這個喪門星,但又怕觸怒她,畢竟得那種病的人,大概心理也不怎麼健康。於是說:“大家都有難處,再說了,又不是隻有我這兒出租房屋。你可以去別處看看嘛”
林雪禪跟她乾耗著:“我一個弱女子,這麼多家當來來回回地搬,太麻煩。王太太行行好,好歹讓我住完這個月”
房東畫得尖細的眉毛一豎,骨子裡的市井氣立馬出來了,“房子是我的,你越快越好!我們這座小巷容不下你這尊大佛”
林雪禪面目一冷,“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哼,什麼意思。這裡的街坊鄰居都傳遍了,都說你得了”,房東眼裡浮起一層厭惡和懼怕,嚥了咽口水,“得了艾滋,專門到這裡來等死的。我可不想沾染上這等晦氣。你知不知道,自從你住進來,別人都是斜著眼睛看我們一家人!”
林雪禪靜默了一會兒,才呵斥道:“哪兒來的瘋言瘋語,我好好的一個人,你別亂信別人的話”
她的氣勢越來越低,想像沒有底氣似的。
房東像抓住了什麼把柄似的,聲音越來越大,“你當我真的毫無證據就敢來攆人?我們家那隻小黃專愛到這處房子裡來轉悠,有一天它咬著大半張病例回家,上面就是在傳染病防控中心得的確診報告!林雪禪就是你的名字對吧?上面清清楚楚寫著這三個字”
證據確鑿,林雪禪的嘴唇發白顫抖,她指甲掐進血肉裡,嘴唇張了張,想說幾句辯駁的話來,但最終像失了所有力氣,不言不語。
房東眼裡的嫌惡更盛,像看著某種傳染細菌。她“唉唉”地說:“你可千萬別把血滴在我們家門口,晦氣!”
林雪禪被她眼裡的惡毒激怒,冷笑道:“既然你知道我得了病,還敢跟我耀武揚威!小心到時候我們成為病友”
房東被她眼中的狠厲嚇得磕巴起來:“你……你,反正我不管,你不搬走,我就來幫你搬!”,說完像是立刻要被傳染一樣,落荒而逃。
林雪禪重重地關上門,目眥盡裂,兀自咬了一會兒牙,才往鴿棚內走去。
她顯然被剛才房東氣到了極點,眼睛都發紅,怒氣使她滿身都帶著瘋狂氣息。所以鴿棚裡的童湘一被她盯上,就覺得寒意一波波地往毛孔裡鑽。
大夏天的中午,她不禁打了個寒戰。
童湘滿臉懼怕地看著她:“你真的……真的得了那種病?”
林雪禪嘴角譏諷一揚,“那種病”
童湘瞪大眼睛,訥訥地動著嘴唇,“就是……就是”,她害怕說出那三個字。
林雪禪滿不在乎地一哂,“那又怎麼樣?”
她一句話證實,童湘想著這幾天同她的身體接觸,胃裡面劇烈翻湧,但嘴上被堵住了,胃裡的東西順著喉管往上冒,又被強行壓制。
她感覺到自己身體像個正從內到外地被腐蝕著,自己把自己變成一個垃圾場。
林雪禪在她抗拒的目光當中走近了,童湘腦袋直往後仰,這樣就能離面前的女人遠一些似的。
可一個綁著人到底沒有行動權,童湘的下頜輕而易舉地被她的握住了。林雪禪享受著她對自己的懼怕,笑得讓人毛骨悚然:“你覺得你躲得過去嗎?彆著急,很快我們就會被一同嫌棄了,這世上會再多一隻過街老鼠”
童湘涕淚橫流,眼睛又紅又腫,拼命搖頭。她滿眼求饒,嘴裡“嗚嗚”地叫著。
在她迷濛的淚眼當中,林雪禪拔掉她嘴裡的毛巾,童湘一下子吐了出來。
林雪禪毫不留情地抬起林雪禪的下頜,拿出一把水果刀,割了自己的手腕,將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