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她抿唇笑道:“周導的電影哪一部不是在業界聲名遠播?比起其他只為圈錢,搏利的導演,周導給了觀眾們太多驚喜。選角的事周導正在猶豫當中,這麼久還沒定下來,我想也是考慮到曾老師所說的理由”
一切都還未定下來,說明周繼疏這一猛子紮下去也並不是無藥可救。曾湘泉打定主意要和他面談一次,當下斂了剛才的氣憤神色,讓人拿了選單上來。
vincent說他已經點好了,“你來這裡不就想吃那幾道嗎?”
曾湘泉這才覺得冷落了老友,臉上有些慚愧,說:“剛才一急起來,就什麼都忘了”
“行了”,vincent對他擺擺手,“跟我你還客套什麼。定居德國,德語連日常交流都困難的人,竟學會當地人面面俱到那一套”
曾湘泉聽了也不惱,“我的小說都是寫給中國人看的,德語學那麼順又幫不上忙”
“得了,真不知道你這個對語言不敏感的人,怎麼當上小說家的?”,vincent調侃道。
看兩個人一來一往,許涼只含蓄笑著聽了,並不插話。
曾湘泉對女士向來頗照顧,埋怨vinvent道:“怎麼不把點菜的權利交給許小姐?”
vincent只淡淡一笑,並不替自己辯駁。要是在平時,當然女士優先,今天許涼的來意可不是吃一頓飯那麼簡單,拿下曾湘泉才是主菜。
這時候vincent的手機響了,他拿起來來一看,心中一驚,沒想到這尊大佛今天會想起給自己打電話來。
他接起來,聽見低沉的男音響起:“今天真巧,沒想到會在門口看見你”
vincent環視一週,並沒有找見那個熟悉身影,問道:“你也在隱士愚園?”
那邊安然自如道:“是啊,等會兒過來找你喝一杯?”
他是貝櫻的老大,雖然貝櫻高層各自監管的行業不一樣,兼之華聞事物繁忙,所以很久都沒見他露面。電話那頭的人開了金口,自然不得不從,vincent欣然道:“與兩個朋友在吃飯,您要是不介意就過來吧”
兩人道了別,掛掉電話。
vincent對其他人說:“等會兒還有個人要來”
曾湘泉:“臨時加入?”
vincent也摸不準,那位一向來去如風,不知道今天突然說這話,到底是什麼來意。問其他人道:“不知道你們會不會覺得我自作主張?”
但又實在無奈,那位的性格向來說一不二,看他掛電話的剛毅勁兒就知道不容拒絕。
曾湘泉無所謂地聳了一下肩膀。
許涼也說沒關係:“多一個人更熱鬧”,一邊說一邊看木頭慢慢地將口袋裡的松鼠拿出來,整齊排列在桌上,那樣子像是在點兵點將。
vincent等的人來了,他起身到門口去迎。這時候菜上來了,果真很田園風格,大概是白斬白蓮鵝,鵝湯飯以及糟溜蝦球,乾菜悶肉一類。
看到後面兩道菜,許涼問道:“曾先生是浙江人嗎?”
曾湘泉道:“是啊,vincent告訴你的嗎?”
許涼搖搖頭,指著後兩道菜說:“家裡的老師傅曾做過這兩道浙江菜的,vincent就著您的口味點,就不難推斷出來了”
曾湘泉讚道:“許小姐眼力不錯”
“哪裡”
曾湘泉又說:“這一點倒是和vincent挺像”,看一眼木頭,“唔”一聲道,“估計這小子也遺傳上了”
木頭舉著一雙閃亮的目光看著兩個大人,一臉茫然,許涼低頭一看,心裡忽地湧起暖流來——他不知道什麼時候,用那些松鼠,拼出一個“許”字來。
“是爸爸教你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