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迦烜沒再流掉太多的血。
“性命是無礙的,可這一刀傷在他的脊柱之上,恐怕、恐怕……”
彼時曉得迦烜身份的大夫大氣都不敢喘,嚇得全身哆嗦。此時舒蘭顧不得給他什麼顏色客氣,勃然大喝。
“恐怕什麼?!說!”
大夫嚇得猛跪在地上,“恐怕、恐怕會是半身癱瘓,往後再也不能站起啊。”
半身癱瘓?再也不能站起?
舒蘭頓時僵住,只覺得自己呼吸不順。
“荒謬,簡直荒謬!他是迦國二皇子!你、你竟說他……”
發怒的舒蘭自己停下了責罵的話,這和他的身份又有什麼關係,傷患在前,所有人都是一樣的,無論是誰,若然是心口一刀,何嘗不能要了對方的性命。
可是,那一刀,迦烜根本是為自己挨的。
舒蘭猛咳了幾聲,她自己身上受得傷還未來得及醫治,“你且全力穩住他的傷情。”
大夫唯唯諾諾地應了下來,事後,太守很快將鄉里最好的大夫都找了過來,一一為迦烜診治,可結果都無甚差別。
此時已包紮好傷口的舒蘭急著寫好一封信,交給太守道:“將這封信八百里加急送到太子迦燁殿下的手中,一刻都耽誤不得,要快!”
太守自知皇子遭刺的嚴重,自是一刻都不敢怠慢。可待一切處置妥當,舒蘭還是松不得一口氣,只靜坐在迦烜的床邊守著。他的傷不好隨意移動,是以杜家的院子已裡裡外外地圍了幾圈護衛,安全應當無礙,可是……
半身癱瘓。
這是在開玩笑吧?
舒蘭看著昏睡中的迦烜,他若真得再也站不起來,迦烜自己會如何作想?曾經那麼驕傲的一個人……
舒蘭靠坐在椅背上,覺得無比吃力,她不知道自己現在應該想什麼,只能將希望寄託在長安的太子身上,希望他快些將白御醫給派過來,好讓事情能有個轉機。
於是,舒蘭用手抹了抹臉,叫自己清醒一些,儘量轉移自己思考的方向。比如這次出來她和迦烜都藏了身份,直到迦烜發熱,她也只露了自己的身份,而看那些黑衣人用的彎刀顯然是西洲兵器,莫非是戰敗的西蠻人?
她不敢確定,說到底她作為西征軍的元帥,必然是遭西蠻憎恨的,是以有人刺殺她一點都不奇怪。迦烜作為西征軍的監軍,亦在西蠻大原城露過臉,不管是不是被她牽連,但今日這場刺殺的幕後主使,她一定要找出來!
“將軍,外頭有人找你,說是客棧裡的小二,自稱是將軍和皇子的恩人。”院外的侍衛站在門外稟報,舒蘭頷首,“讓他進來。”
小二怯怯地走進廳中,一時只曉得行禮,也不敢看向舒蘭,舒蘭走到他的面前將隨身的大半銀票拿了出來遞給他,“這次多謝小二哥幫忙,我眼下暫時只帶了這些,日後定會再好好答謝。”
小二拿了銀票,很不好意思,“將軍,我不是故意要說自己是你們恩人的……可不這樣說,外頭的人就不給我通傳……”
“你的確是我們的恩人,若不是你及時叫來太守和大夫,我和二殿下說不定已經死於非命了。”
事實上,小二自己也想不到他們竟是這樣厲害尊貴的人,而他竟然意外地救下了迦國皇子和女將軍的性命?這要是以後說給他的子孫聽,可是威風了。
“那個將軍,其實小的這次過來是還有一件事情,客棧裡有位姑娘要我傳張字條給您,本來我也不敢亂替人傳東西,可那姑娘當初也住過我們的客棧,當初忽然空出來的一間房,就是這姑娘讓出來的。”
小二從懷裡拿出一張紙來,遞給舒蘭,“那姑娘好像不會說話,只說給將軍看了,將軍就曉得她是誰了。”
舒蘭印象裡自己沒有什麼女人緣,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