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手放在頭的兩邊比出剪刀手,似乎是在模擬兔子的長耳朵。
如果這種極端幼態的動作出現在一個小孩子身上,虞良當然會覺得可愛,但當它們出現在一個擁有肥大肚腩的中年人身上時,他的內心感受有些複雜。
有點噁心,還有點本能的恐懼,大概是恐怖谷效應。
“小兔子乖乖,把門兒開開,快點兒開開,我要進來……”隔著湖泊,中年兔子那有些沙啞又故作輕柔的歌聲傳來,令虞良不自禁地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他看向老杜和肖志澤,想要確定這兩人能否聽見這兒歌聲,然而肖志澤只是恍然道:“原來兔子是這麼叫的,嘶嘶——以前還沒怎麼聽到過。”
“嗯。”老杜只是一點頭,沒多作回應,但從臉上的表情不難推斷,他聽見的也只是兔子那音調極低的嘶啞聲。
對岸的中年兔子似乎是察覺到了什麼,轉過遙望虞良三人,而此時虞良也明白過來為什麼中年兔子要將手放在頭上模擬兔子耳朵。
它長著一張狼臉。
鼻吻尖長,口寬闊,臉上佈滿粗短的黑色硬鬃毛,一對眼睛裡滿是與笨拙體型不同的狡黠奸詐。
如同兒歌中所唱的那樣,這隻狼正偽裝成大兔子,尋找著其他小兔子。
“噓——”狼臉兔子伸出鮮紅的舌頭舔了舔鼻尖,咧開嘴笑笑,露出兩排歪扭著突出口腔的利齒,然後它將一隻手從頭上拿下來,食指豎在嘴前,作出一個噤聲的手勢。
它在提醒我不要洩露秘密!
這怪物很危險!
它知道我能看見!
虞良的心裡頓時響起警鈴。
為什麼只有我能看見這隻兔子狼的真面目?
因為……
我是“猴子”?
想到這裡的虞良快速摸了摸自己的手和身上,幸好,他既沒長出猴毛也沒有長出尾巴。
“走了,再走些路就到便利店了,我們要在便利店裡簡單補給一下。”老杜招呼兩人離開,他對時間把控很嚴苛,習慣有條不紊地執行定下的計劃。
肖志澤緊跟在老杜身後,虞良落下一段路程,他回頭看那湖對岸的草坪,那隻兔子狼已經繞過一片灌木叢,消失在他的視野裡。
抬頭望一眼路標,明心湖,他記下這個湖的名字,然後快速跟上老杜的步伐。
動物園的員工裡有怪物,出逃的動物有怪物,但正常的遊客看不見,怪物知道不正常的遊客看得見,而且從目前來看,它們的智商都不低,能夠剋制慾望保持一定理性。
唯一的好訊息就是這些怪物都有自己的規則,它們只會在獨特的怪談規則下行事,並非百無禁忌,也只有這樣,遊客才能博得一線生機。
虞良默默想著,一邊伸手薅下路邊的雜草,又撿起土裡的石頭,順帶再撈點土塊,一併存在物品欄裡。
雖然還不是很確定土塊和自己的棋子能夠組合成什麼字,但“土”作為常見的偏旁,存起來總歸是沒問題的。
壩、坡、圮(坍塌)……
“提土旁”似乎很適合用來建造地形?
壩的話很好找,動物園應該能找到貝類生物;坡自然不用多說,一張皮即可;至於“圮”字,可以去辦公室裡找找,或許能找到枸杞的“杞”,提取“木”質地和其他東西組合,剩下的東西就得到了“己”,再和“土”結合就可以了。
僅僅是一瞬間,虞良的腦子裡就閃過諸多念頭,這些物件也被他放在心上,他不一定會去專門尋找,但若是碰巧發現自然會收好以備不時之需。
想到這裡,虞良心中對字元規則的理解也更加明晰起來,這種二次組合乃至多次組合成字的方法才是正確運用字元構成規則的典範,像“燭”“破”這種由兩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