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蓉從兩個人的沉默之中感覺到一絲危險,若是為了爭寵,她應善用這危險才是。但她卻不是那種娥眉善妒掩袖工讒之人,她也絕不會為了獨佔李均而去做有背於自己信念之事,雖然她也對與人分享心愛之人的憐愛而不快。因此她一手抓起紀蘇的手,一手抓起李均的手,三個人的手疊在一起,三個人手中的溫暖也合在一起。
“我發誓,我永生永世不做有損於我丈夫李均與妹妹紀蘇之事,盡全力去愛我丈夫和紀蘇妹妹,便是斧鉞加身天怒神厭也不改變。”她慢慢地道。
“我發誓,我永生永世不做有損於我妻子墨蓉與紀蘇之事,盡全力去保護她們,讓她們快樂,便是斧鉞加身天怒神厭也不改變。”李均也慢慢道。
“我發誓,我永生永世不做有損於我丈夫李均與墨蓉姐姐之事,盡全力去支援他們,便是斧鉞加身天怒神厭也不改變。”紀蘇道。
這原本是三人在婚禮第二夜晚在閨房之中的私語,當時三人情深意濃,便發下這誓言。三人重溫舊誓,心中湧起一股熱流,李均捉住兩位賢妻的手,湊上唇深深吻了一下,道:“請放心。”
紀蘇用力地點了點頭:“嗯。”
看著二人,墨蓉則微微笑了。
衛黃回頭望去,只見赤嶺關城門大開,己方兵馬果然依他命令衝了出來。他精神一振,若是能長驅直追,趕上柳光並乘勝將之擊潰,那麼自己便立下了不遜於大將軍馬濟友的武勳,陛下必然會另眼相待。
洪國軍隊的褐色衣甲組成的濁流,象崩塌一樣無法遏制,追隨著衛黃的大旗,向太陽昇起之處飛流直下。而大多著綠色衣甲的陳國軍隊,在四散奔逃中被這道褐色的濁流分解,慢慢變少,慢慢消失。
逃命者往往能激發出較之平時強烈得多的力量,他們拋棄旗幟,拋棄武器,甚至邊逃邊脫去身上的盔甲。便是士卒身上也往往身被十餘斤的負重,而在奔逃之時,這些負重被他們全數拋去。追逐者則不然,他們不能捨棄自己的武器與裝備,對於敵人扔下的物品也懷有貪慾,依據神洲戰場上不成文的規則,誰擄獲的戰利品便歸誰所有,因此在洪國軍隊不斷清掃戰場的過程之中,他們的隊伍被拉開來。奔行最速的騎兵與陳國潰兵追了個首尾相接,而由各地徵發來計程車卒則倚仗負擔較輕的優勢緊隨其後,再後則是甲兵。
衛黃一馬當先追了十餘里,身後幾個騎將拼命趕來拉住他的韁繩。衛黃大怒道:“我正欲乘勝追擊,你們卻為何來攔我?”
“將軍國之干城,豈可輕身冒險?”一將道,“不如待我軍主力一齊到此再全力追襲。”
衛黃冷笑道:“我雖然貴為殿前都檢點前將軍,但每遇戰事,向來身先士卒不敢落於人後,惟有如此,方能令將士效死力而不覺疲憊。若是事事都如你等畏首畏尾,我軍豈能獲此大勝?”
那將啞口無言,他在城中曾力主不要出襲,結果出襲大獲全勝,如今他又請衛黃暫侯,也難怪衛黃不給他好臉色看。
話雖說得漂亮,但衛黃見自己周圍不過數千兵馬,大軍尚未跟上,心中也有些發慌。雖然神洲戰事中算計兵馬有虛報數字的慣例,如此次在赤嶺關中囤聚的洪國軍隊不足六萬卻號稱十萬,而洪國舉國之兵不過三十萬而號稱五十萬,料想柳光也是如此,最多帶了五六萬人來襲卻號稱十萬而已,但僅憑藉這數千騎兵想擊潰柳光,只怕真有些冒險。
但大話已經說了出去,衛黃也不好立即改變,因此他依舊東向而行,卻只是信馬由韁緩緩前進。直到身後大軍越來越多,他方再次驅馬奔行,而此次奔行的速度卻比方才慢了許多。
偏偏前方陳國敗軍逃了一陣,見洪國大軍並沒有跟在後頭,那股求生之氣一散,都東倒西歪地就地休息。雖然也有將校勒令他們起來整頓隊伍,但這殘餘的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