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將可以調動的陸軍全部向雷鳴城調集,一面派信使向李均告急,另一面派使者去責問彭遠端為何要調動如此多的兵馬。既然彭遠端以李均的將令為藉口調集軍馬,那麼鳳九天也只有真接地質問他了。
就當李均與鳳九天的注意力全被彭遠端所吸引時,激變在三日之內發生了。
自雷鳴城押運糧草趕往寧望的尚懷義,望著有些陰森的天宇,心裡有些莫名其妙地覺得緊張。這緊張讓他異常不安,目前還在餘州界內,離出餘州的最後一城會昌還有十餘里,只要加緊幾步,今夜他們便可以在會昌城中溫暖的驛館裡好好地洗上個熱水澡,美美睡上一覺了。但為何在此處,心中會覺得緊張呢?
他暗自將掛在得勝鉤上的長槍綽入手中,鐵柄冰冷,似乎要將他身上的熱氣全部吸走。他哈了口氣,雖說李均奪下了懷恩倉,軍糧已經足夠,但出於長期作戰的考慮,尚懷義仍然得從後方押運糧草。這樣寒冷的天氣,雖然有墨蓉設計的種種工具,長途跋涉仍讓人覺得困難。
“只要進了會昌城便好了。”他遠遠望去,會昌城隱隱在雲縫隙之間露出一角,此處還見不著城頭的旌旗。尚懷義雙目警覺地向四周觀望,這一段路平時除了商旅便少行人,最近大雪,走的人就更少了。
忽然前方一陣銅鑼敲響,尚懷義舉起手中槍,大聲道:“停下,列陣!”和平軍聞聲而動,將糧車與牲畜圍在陣中間,刀槍在手,弓箭上弦,對準銅鑼響聲來處。
只見大約有兩三百人,在路的兩邊列開,看服飾都是會昌城的守軍。尚懷義略鬆了口氣,策馬前行,問道:“你們這是什麼意思?為何敢阻我去路?”
為首的一個軍官行了個禮,大聲道:“城主有令,為防奸細藉機混入餘州,對往來人士一律詳查,還請將軍恕罪。”
“原來如此,這是應當的。”尚懷義緩緩驅馬向前,但卻沒有做出放鬆戒備的手式。心中的不安讓他不敢輕易相信對方,若以服飾便能分清敵我,李均在前方也就不會數次奇襲得手了。
但來軍神情之間,沒有任何異樣,相反,見是和平軍的運糧隊,他們似乎反而鬆了口氣。那軍官笑道:“將軍是尚懷義千總吧,上次來會昌城,小人見過將軍一面,不知將軍是否還記得?”
尚懷義抬眼望他,也頗覺得眼熟,心中這才鬆了下來,問道:“兄弟貴姓大名?我見你像貌,依稀有些認得。”
“小人吳通,在江城主帳下聽令。”那軍官緩緩接近,來了尚懷義馬前,伸手接過他馬的韁繩,一邊為他引路一邊道。
“吳兄弟,前次我自會昌去雷鳴城,還沒有看到如此戒備森嚴,如今卻是為何?”
“哦,尚將軍自雷鳴城來會昌,途中經平邑城時沒有人通知將軍麼?”吳通一臉詫異,似乎對尚懷義竟然不知道這個重要訊息而不解。
“請吳兄弟指點。”
“那麼將軍經自雷鳴城來時,經過大谷城是否發覺彭遠端有何異動?”吳通言語之中,對於與他的主人江潤群地位相當的彭遠端似乎毫無敬意,這讓尚懷義愕了一下。
“怎麼,彭遠端他怎麼了?我來時,大谷城一切正常,我急於趕路,沒有在那多加停留。”
“這就難怪了。”吳通看了看左右,沒有閒雜人等在,他便湊上前低聲道:“接到鳳九天先生密令,彭遠端有謀逆跡象,要會昌、平邑兩城小心戒備,不要讓他與陳國的亂賊勾通。”
“什麼!怎麼會如此?”尚懷義大驚失色,他自低階軍官中被李均提拔上來,是因為他熟悉戰事。他深知彭遠端之能絕不是江潤群與平邑城的孫慶所能敵,而且以目前狀況來看,彭遠端可由大谷與餘陽兩城直逼和平軍的根本之一的雷鳴城,進而威脅狂瀾城。此時唯一正確的選擇,便是急件讓李均回軍,餘州境內不應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