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我更加心神不寧,於是,我只好又走出了教學樓,坐在校園裡被綠蔭覆蓋的操場,眼睛卻不由自主地看向了體育館方向。
“在看什麼?”一個熟悉的聲音在背後響起,我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軒朗站在我的身後,明目張膽地抽著一根菸,煙霧中,他的神情有些疏離。
我一時有些訝異,沒有接話。
“如果我不找你,你是不是打算一輩子都不理我了?”他問。
我很想說,即使沒有我,你還不是過得很好嗎?但是我忍住了。“你不用比賽了嗎?”我答非所問。
軒朗聳聳肩,毫不在意地說:“我受傷了,還比什麼,換別人上了。”
我抬起頭看向他,他也眯起眼睛認真地瞧著我。
“去醫務室看看吧!”我說。
可是他卻嗤笑了一聲:“我哪有那麼容易受傷,不想打了才這麼說。”
“為什麼不想打了?”
他沒有回答,沉默地看了我幾秒:“你不喜歡籃球嗎?不是看書就是閉著眼睛。”
“也不是。”我低頭回答。
“不是?那為什麼?”
我不知該怎麼回答?難道要我說,我是怕看見你?怕看見你讓我心跳的身影,怕看見你摔倒的樣子,怕看見你沒有我也依舊光彩奪目……
“不想說?那就算了。”他扔掉煙,看著遠方,也開始沉默。
過了一會兒,我站了起來:“我先回教室了。”
“等等。”他忽然開口。“晚上要我送你回家嗎?”
我想起這幾天來他對我的忽視,現在又這樣問我,只會讓我更加委屈。如果你願意送我,還需要問我嗎?我不願意要乞求來的愛情。於是我說:“不用了。”他點了點頭,轉身朝與我相反的方向走去。
即使軒朗中途離開了,可是由於前半場比分差距太大,我們班還是毫無懸念的輸了。男生們一個個垂頭喪氣,把自己的慘敗歸咎於運氣不好,一上來就遇到一班。因為籃球比賽,軒朗似乎比平時更加惹人注目了,走在校園裡,隨處都可以聽到議論他的聲音。關於軒朗的中途離場,傳言很多,有人看見他和高一剛入學一個多月便被封為校花的古娜(對此姍姍很不屑)一起打羽毛球,有人說他和女朋友在一起,也有人說他就是受傷了。而那個在體育館門口遇到的陰鬱男生,我也完全把他拋在了腦後。
週六,我不得不去一趟學校,因為和軒朗牽手被徐歐抓到,這個週末得到學校接受處分。徐歐把我帶到了上公開課的階梯教室裡,拿出一張紙和一支筆,讓我寫一份檢查,寫完就可以回家了。空曠的階梯教室裡只有我一個人,軒朗還沒有來,而徐歐也已經出去了。我坐在第一排,呆呆地看著紙,不知道該怎麼寫,大腦一片茫然。不過兩週前,我和軒朗還在校園裡牽手,而如今我們兩人之間卻只剩下冷漠,還要為兩週前的親密寫檢討,真是一種諷刺,我的心隱隱作痛。
軒朗漫不經心地走進了階梯教室,一抬頭就看見了我,似乎有些吃驚,徑直朝我走來:“你怎麼來了?”
“徐老師不是叫我來嗎?”
他又是好氣又是好笑地出了口氣:“我還不至於,讓你來受罰,不是跟你說不用管嗎?”
“那怎麼行呢?”
“我一個人承擔,反正我也是十惡不赦的大壞蛋。”他滿不在乎地坐在了我旁邊的桌子上。
“沒關係,只是寫一份檢查而已。”
我話音剛落,徐歐走了進來。他拿著教鞭指著軒朗:“受罰還敢遲到,罪加一等!”
軒朗笑著翹起了腿,調侃地問:“那我是不是得寫兩份檢查呢,小徐?”
徐歐揮著教鞭走過來,直接朝軒朗身上打去,軒朗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