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
就這樣,被我姥孃的提醒又折磨了幾天,見也沒什麼事情發生,加上上班的時候一忙,慢慢地,把這個事情又淡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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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癢上了大學以後,像二癢以樣,每個星期要打兩三個電話回來。只要是在家的人,要一個一個地都要說幾句,跟我說的最多,又是撒嬌又是報怨,沒完沒了。前幾次,我姥娘還不說什麼,後來,我姥娘就說話了。我姥娘首先表現出來的是嫉妒,老太太認為三癢應該跟她多說幾句才對,跟她多說幾句,她可以多教育她,像我們那樣東扯葫蘆西扯瓢,簡直就是浪費電話費;然後,我姥娘就說,女孩子,出門在外,不管幹啥,都要多長個心眼兒,都要收斂一些,要不然,沒有好果子吃!
就在那個星期天,三癢又打電話回來,讓我接的時候,我就讓三癢跟我姥娘說話,老太太吃醋了。
我姥娘接過電話,先教育了一番之後,對三癢提出了一個神秘的忠告:不要結交對你知根知底的朋友,不要和外人多說話,不要喝生水!
我聽了以後想笑。我姥娘大概也給三癢算了一卦。
單偉
我和陳紅梅調班的那天,上午快下班的時候來了一個產婦,是郊區來的,難產。我臨時又加班,等到把那個產婦忙乎好以後,已經是下午三點多了。我換好衣服下樓,準備上街給章晨買一套廣告上宣傳的內衣,剛出門就聽見有人喊我,是個男的,扭頭一看,在樓梯拐角的地方站著一個看上去三十來歲的男人,高高大大的,頭梳得很亮,穿得也很講究。本來,我以為是那個產婦的家屬,就向他走過去,問他有啥事?
那個男人說,秦大癢,我是單偉,單偉,單偉,你不記得了?
單偉站在我的面前,連報了三遍他的名字,我還是找不出當年單偉的影子。但是我一下子想起來校友會上那個提供贊助的老闆來。
單偉怕我還沒想起來,急忙說,在縣二中,吹口琴的。
單偉熟練地做了一個吹口琴的動作。我一下子想起來了。
我有點不好意思地說,真是你呀。那天在校友會上,我就想是不是那個人呢。
單偉也笑笑說,你一上場,報幕的一報,我就知道是你。
我說,我沒啥變化,不像你們當老闆的,變化大。
單偉說,你也變了,變得還不少,不過,眼神沒變。你舞跳得真不賴!
我覺得站在樓梯口說話不方便,別人看到還不知道怎麼回事,就讓他到辦公室去坐。單偉不去。
單偉說,你要是忙我就走了,下次再來。你要是不忙,我晚上請你吃飯。
對於單偉這個邀請,我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這麼多年第一次見面,總不能就這樣就散夥吧。況且,我除了要給章晨買內衣以外,確實沒什麼事,章晨又在衛校搞教學專案達標,也不需要我陪著。
我說,我給家裡打個電話,沒有事的話,可以。
單偉笑笑,從包裡掏出大哥大遞給我。我不會用,就說,我到辦公室打吧,省錢。
單偉又笑笑。總是笑,這一點可不像過去的單偉,我想。
我回到辦公室給我媽打電話,說我晚上陪同學吃飯,我媽說,陪同學多玩玩吧,過兩年你們要孩子了,想玩也玩不成了。
我放下電話,又到衛生間裡對著小鏡子照了照,順便又抹了一遍口紅。
單偉開車來的。單偉說他到我們醫院談一個裝飾工程,順便來看看的。因為衛校校友會那天,陳紅梅在報幕時,報出了我所在的單位,所以就來試試,結果就找到了,真是巧了。
我不知道單偉不問自答是為什麼,但我能感覺到,單偉是真心實意地想和我見面。憑心而論,在我的心裡,單偉早就沒有什麼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