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他。

她的眼中染上霧水，霧氣慢慢的聚集，心裡太過沉重，很多的液體從淚腺排了出來。

“你怎麼來了，不是應該很忙嗎？”霍薇舞柔聲說道。

顧暠霆抿著嘴唇看著她，沒有說話，眼眸深的好像是萬年古潭，令人看不清楚他在想什麼。

因為下巴緊繃，臉越發的立體，透露著冷蕭。

可是，她依舊覺得此時很溫暖。

捨不得他。

英俊的他，筆直的站在她的面前，居高臨下的看著她，臉因為冷酷越發的立體。

她捨不得他，手指隔著玻璃拂過他剛毅的臉頰，嘴角揚起來，“這個時候看到你，真好。”

“好嗎？”顧暠霆否定道。

他怎麼覺得很糟糕呢，糟糕的，他想要報復全世界，看看老天到底做了什麼？

她那麼善良，那麼美好，那麼知趣，偏偏，又那麼可憐。

活著的時候，不給人造成負擔，就連死，也不願給人造成負擔。

是不是，她死了，火燒了，什麼都沒有了，都不會告訴他。

她也太殘忍了。

她也太殘忍了。

霍薇舞揚起笑容，儘可能的燦爛。

如果這次他們最後一次見面，她想留給她一個最後的印象。

“可沒有辦法的，我覺得，這是天意了。”霍薇舞豁達的說道。

顧暠霆看向她的手機，“所以，就算死，你也並不打算告訴我？”

“告訴你，也改變不了什麼，不是嗎？只是讓你擔心而已。”霍薇舞溫柔的說道。

這是她人生中，最溫柔的一次了吧。

她其實可以溫柔的，只是，老天沒有給她這個時間，讓她在喜歡的男人面前展盡柔情。

“你到底是不想讓我擔心，還是壓根就不想要見我。”顧暠霆冷聲問道，拳頭緊緊的握著，手背上的青筋暴了起來，眼中變得赤紅。

☆、880。第880章　跟我有關嗎？

霍薇舞垂下了眼眸。

羽扇一般長長的睫毛遮住了眼眸的波動。

她想見他，很想很想，想的，心尖都在痛。

但是她不能。

現在的他全力以赴在和聿謹做鬥爭。

以聿謹的殘酷來看，他如果輸了，就是死。

她希望他好好的活著。

“顧暠霆，我時間不多了，我們不要吵架，好不好？”霍薇舞柔聲問道。

顧暠霆眉頭緊緊的擰了起來。

他現在體會到了那天在藏都的時候，霍薇舞問他，到底愛不愛她？他回答不愛的時候，她的心情。

他真的想要代替她死了，好過心被人掏出來，放進絞肉機裡。

“到底是不想我擔心，還是不想見到我？”顧暠霆又問了一遍。

好像她說，她不想見到他，他扭頭會走一樣。

霍薇舞定定的看著他，要把他的樣子刻在腦子裡。

就算是他現在這副霸道的，生氣的模樣，她也喜歡。

“如果我說不想見到你，你會怎麼做？”霍薇舞問道，垂下了手。

“我會殺了你，殺了你所關心的所有人，這不是開玩笑，我說道做到。”顧暠霆冷酷的說道。

霍薇舞笑了，“你還是那樣霸道啊，這麼霸道，這麼專治，這麼殘酷，小心沒有女孩喜歡你。”

顧暠霆看著她的笑容。

她真的是努力的笑了，即便眼中的淚水結成了線。

他的心很疼，疼的已經碎了，喉結滾動，吞嚥下了苦水。

霍薇舞深吸一口氣。

世界上沒有不散的庭席，總會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