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追了幾步被她繞過石山逃了,想是這裡的宮女,和下毒的人也有關……你先別問了,休息去吧!”
唐甜想反駁,轉念又忍了。她摸摸胸前玉牌,真就乖乖轉身。
她穿著單衣,披了件外衫,露著纖秀的頸兒,玉牌在月光下溫潤一閃,鬱商不由吃了一驚,跨前一步:“六姐兒,那是……”
他話不好出口,唐甜也有所覺察,把外衣攏緊了,哼一聲走近裡間去。
鬱商站在外面,想了想,道:“六姐兒,十四是什麼人;待你怎麼樣,你需自己用心去體會。我希望你是真心實意,不然……”
他的“不然”沒說下去,屋裡屋外皆是沉默。
夜風猶涼,月色如霜,唐甜坐在床上,看鬱商修長的身影消失在窗外。她慢慢將白玉牌塞入衣裡去,微微冷意貼著肉,轉而就暖了,然而她心裡反有些亂。
第二日一早,張選侍親自來傳唐甜過去,也不提長生花,也不提為何拘禁她,也不提怎麼又放了她,只要她在太后身邊服侍著,卻又不許她近前,就跟著張選侍做些傳話遞信送茶的事兒,竟
40、 蠍子草 。。。
是整日的忙碌,不得空兒。
唐甜也看出來了,太后指望著唐家人替她效命,自然不好顯得太猜忌和冷酷,又想防著她,所以就放在身邊做籌碼——她也太看得起她了,難道唐家這麼在乎她嗎?
不過不必在太后眼前出現也不是壞事,她樂得到處走,總跟著她的小宮女名叫樂兒,是張選侍一手帶出來的,不愛說話。唐甜想起唐溟說的,估計太后就喜歡這樣老實聽話的奴婢。
她到太妃娘娘那裡送了兩盒點心,見到師伯和小師叔,匆忙說了幾句話,才知除了唐羽唐諳留下做趙禎貼身侍衛,十七師叔帶著其他弟子先回唐家山,竟連與她說一聲的機會都沒有。
她又急又失望,七師伯莫慈低聲道:“別急,過不得幾日,等這裡事忙完了,我們再一起回去。”
唐甜看看一直沉默的何菀,前幾日還如銀月飽滿的臉有些許憔悴,手腕上換了一串瑪瑙珠。
樂兒靜靜站在門前,唐甜只好嚥下要問的話,一起離開景寧殿。七師伯說的是“我們”一起回去,她不再宮中侍奉的話……就是說何菀要留下了?那即是說她和唐溟的事是不可能了,掌門唐樺一心期望唐溟做下一任掌門,絕不會讓他的妻子在宮中做侍奉太后的“人質”。
唐甜心裡一喜。她可懶得想是本來掌門就如此安排,還是唐溟設法辦成的,總之這個事放一邊罷。
她與樂兒走過楊柳依依的湖畔,一陣淡淡的香飄過,拱橋那邊走過一個宮婦,唐甜遠遠一看,就是昨夜那個李順容,以往見了幾次也沒留意,這回她心裡一動,拉著樂兒上前行禮。
李順容果然性情溫和,柔聲叫她們免了禮,便說有峨眉山道姑來說經,太后讓她去取賞賜,正好一起過去。
唐甜邊走邊暗暗觀察,又用些話兒試探,李順容眉眼和善,並不生疑,答話也如常,竟看不出什麼破綻,好像昨晚上是唐甜自己眼花了。
殿中很熱鬧,不知那幾個道姑說的什麼將讓太后這麼有興致。
唐甜站在殿外,慶幸那個樂兒被叫進去幫忙,她可以自在一會。在小間裡偷了一會懶,一個個子高高的宮女捧著滿滿一盤簪花進來,說是張選侍要她們送去給各處娘娘。
這樣無事有事在宮裡跑幾趟也是常有的。
那個小皇帝一大婚,這個宮中又會多上許多女人,皇宮裡不知是會熱鬧起來,還是增加更多寂寞。
順著湖曲折走過去,澄澈湖水映出她們的身影。
唐甜偷眼瞧瞧身邊一聲不吭的宮女,她個子高挑,垂著眼兒只伴著她走,還不如那樂兒能應上幾句。她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