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不知在想些什麼,正在此時,一個粗獷的漢子手持劍盾衝了進來。
這人雖然衝了進來,卻也沒有往前衝,只是站在門口瞪著項羽,目眥欲裂,范增正一頭怒火,見狀立刻叫道:“大膽,竟敢擅闖軍營,你是何人?”
大漢聲如洪鐘,道:“末將是漢王手下參乘樊噲。”
項羽不等范增再次發話,立刻道:“來人,賜他一杯酒。”
左右遞了一大杯酒給樊噲,他拜謝後,站起身毫不猶豫的一飲而盡,隨後對項羽道:“大王,末將今日闖進來,早就將生死置之度外,只是有些話卻是不吐不快。昔日秦王虎狼心腸,殺人唯恐不能殺光,懲罰人唯恐不能用盡酷刑,所以天下人都背叛了他。懷王曾經與諸將約定,誰先打敗秦軍,進入關中咸陽的封為王,可是漢王呢?他打敗了秦軍,進入了咸陽,卻是一點東西都不敢動,封閉了宮室,退回了霸上,等待著大王的到來。他還特意派遣將領,把守函谷關,防備意外。漢王如此勞苦功高,卻不僅沒有被封侯,反而因為小人的讒言,還要面臨被殺的命運,這樣濫殺有功之人,只是秦朝的繼續罷了,我以為,大王不應該採取這樣的做法。”
他如此直言不諱,說了洋洋灑灑一大篇,讓本來就心存猶豫的項羽無言應對,只得道:“來人,給壯士賜座。”
樊噲在張良的身邊坐了下來,項羽對這件事情絕口不提,只是喝酒,過了一會兒,劉邦藉口將兩個手下都叫了出去,范增立刻趁機對項羽道:“大王怎能如此優柔寡斷?”
項羽煩躁的走來走去,道:“那樊噲所言,正是我所想,劉邦在滅秦的事上如此大仁大義,叫我如何下得了手?”
范增急道:“大王,大局為重啊。”
項羽不答,只是走動不停,過了一會兒,卻只見張良一人回來,對項羽跪下道:“漢王不勝酒力,不能當面告辭了,他命我奉上白璧一雙,敬獻大王,玉斗一雙,敬獻亞父。”
范增忙道:“漢王現在何處?”
“漢王怕大王你責備他,已經獨自離開,回到軍營了。”張良恭敬的回答。
項羽接過白璧,放在座位上,而范增卻長嘆一聲,接過玉斗,放在地上,拔出劍來敲碎了它,仰天長嘆道:“你不足以共謀大事,奪取天下的,一定是漢王啊。”
當晚,項羽回到大帳中,一直愁眉不展,虞妙弋端著一杯清茶上前,道:“大王,有什麼事情不開心?”
項羽不語,接過茶來一飲而盡,將茶杯放到虞妙弋的手上,又愣愣的發呆,虞妙弋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看項羽神情不對,也不敢再問,將杯子放好之後,就走到項羽的身旁坐下,靠在了他的肩膀上。
項羽摟住虞妙弋,心潮起伏,忽然開口道:“妙弋,如果我告訴你,今天我沒有殺了劉邦,你會怪我嗎?”
虞妙弋大驚,道:“大王你說什麼?你今天放過了劉邦嗎?”
項羽看著虞妙弋的表情,心中更是不安,道:“是的,你也覺得不妥,對嗎?”
虞妙弋勉強鎮定心神,她原本以為,范增的計劃那麼周詳,一定萬無一失,所以也就沒有再問,沒想到,竟然是項羽放走了劉邦,這次恐怕麻煩了。
“大王,劉邦始終是個心頭大患,這次大王明明能夠殺他卻放了他,只怕他不但不會感恩,反而已心存芥蒂,大王以後,可千萬要小心他呀。”虞妙弋說出自己的擔憂,她和范增的想法一樣,劉邦手握重兵,再加上這次已看出項羽有殺他之心,只怕不會坐以待斃,看來,又有一場硬仗要打了。
項羽聽虞妙弋也如此說,心中更是鬱悶,一夜都輾轉難眠,想著自己是不是真的做錯了。
不久,劉邦果然開始有所行動,他先是明修棧道,暗度陳倉,平定了三秦,隨後大舉東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