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便抓鬮。如此最公平不過,容閣老你說是不是?”
容麓川默然片刻,躬身:“老臣遵旨。”
等到被太后命人絆住的鐵儼和得到訊息的鐵慈趕來,事情已經塵埃落定。
鐵儼氣得蹬翻了象牙凳,聽得太后傳令讓鐵慈去抓鬮,顧不得罵人,親自陪著鐵慈過去。路上道:“歷練也不是壞事,等會抓鬮,不管抓到什麼,你都說是武學。父皇自有辦法為你彌縫。”
鐵慈笑而不語。
有些事既然開了頭,就沒有半路收手的可能了。
老太婆都被她撞暈了,硬撐著立即爬起來搞事,不就是不打算給她任何轉圜的機會麼。
她那菟絲花一樣的娘啊,那就是個坑。
到了太后議事的明德堂,臣子們都還在,太后隔著珠簾對鐵慈招手,鐵慈落落大方地過去,太后指了指內侍捧上來的玉盒,笑道:“慈兒,身為我大乾儲君,便當為標杆人物。歷練的事你知道了,盒子裡三顆珠子,每顆珠子代表不同歷練方式,自己去選一種罷。”
鐵慈伸手去接盒子,內侍一讓。鐵慈笑道:“孤怎麼聽見盒子裡似乎有蟲子爬動的聲音?”
太后笑道:“哪來的蟲子?你這孩子就是調皮。不然,讓哀家或者你父皇親自給你抓鬮?”
鐵儼當即走上前來,鐵慈一攔,道:“哎,父皇你賭運不佳,可別牽連了我。”
鐵儼哭笑不得地瞪著她,鐵慈渾然不在意模樣,一伸手,身後丹霜掏出一個銀勺。鐵慈羞答答地道:“皇祖母啊,我有幽閉恐懼症,這把手伸進盒子裡,有點怕。”
太后臉色有點不好看,簾子外的眾臣都垂了頭看腳尖。
鐵慈從來不憚於將祖孫不合顯露給外人看,遮羞布遮的是羞,不是毒。她為什麼要替這老太婆掩飾?
滿朝都知道太后和她水火不容,太后行事才會更多忌憚掣肘,畢竟她鐵慈如果出事了,太后就是首要嫌疑人。
再退一步說,都這樣了,還想她配合演祖慈孫孝?
做夢。
鐵慈拿了玉勺在盒子裡掏啊掏,掏了好半晌。鐵儼和眾臣在簾子外,聽她颳得聒噪,心裡也煩躁。
直到太后都露出不耐之色,鐵慈才慢慢往外拿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