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朝陽的目光坦誠而明朗，賀老凝視他半晌，緩緩舒了口氣，&ldo;爺爺不是說你做錯了，而是怕你承擔不起後果。&rdo;

賀老目光慈愛中隱隱帶著責備，賀朝陽在他洞明的目光下，羞愧地低下了頭。

&ldo;對不起，我給家裡惹麻煩了。&rdo;

&ldo;不說那個，你父親如果連這件事都擺不平他也不用再往上爭了。&rdo;賀老擺了擺手，道：&ldo;既然天正同志找你談話，去天南的事就很難更改了吧？&rdo;

賀朝陽點了點頭，道：&ldo;甘西省委和寧北省委對我的意見都比較大，梁總理把我調到天山去，也是好意。&rdo;

&ldo;好意？&rdo;賀老瞅著他，緩聲問道：&ldo;你真覺得是好意？&rdo;

天山省是個什麼情況，賀老比賀朝陽要清楚的多。

賀朝陽為難的看著自家爺爺，雖然是在自己家，但是也不好講外人的壞話吧？

&ldo;你心裡有數就好。&rdo;知道賀朝陽沒被眼前的局面矇蔽，賀老欣慰地點了點頭，&ldo;你從小就有大主意，天山縱然局勢不好，但是爺爺對你有信心。&rdo;

&ldo;爺爺，我會努力幹好工作。&rdo;

&ldo;天正同志給你安排了什麼職務？&rdo;

&ldo;他讓我接替犧牲的艾買提同志擔任天南地區第一副書記。&rdo;

&ldo;副書記？&rdo;賀老眉頭微蹙，&ldo;不行，如果不是正職，你到那邊風險太大了！&rdo;

賀老不是危言聳聽，第一副職不是正職，天南地區局勢特殊，如果賀朝陽不能接任大權在握的一把手，那就不如不要去。

&ldo;爺爺，梁總理也考慮到了這個問題，現在天南地區沒有安排正職地委書記，所以我到那裡之後，會全面接管天南地區的工作。&rdo;

賀老沉吟了下，一下子就明白了梁天正的用意。

賀朝陽此時正是幾大勢力交鋒的焦點，升遷不行，貶謫也不行，梁總理空出地委書記的位置，讓賀朝陽以第一副書記的身份上任，正是兩邊不得罪的做法。

&ldo;這次，唐萬川司令員的兒子也會跟我一起去天南。&rdo;賀朝陽繼續報告道。

&ldo;梁天正這是要下狠手了。&rdo;賀老點了點頭，道：&ldo;國內大勢，當以穩定為主，現在邊疆鬧得有點不像樣子，梁天正調你過去，正是看中你強硬不妥協的性格。有小唐跟著，我對你的人身安全就放心了。&rdo;

&ldo;爺爺你放心吧，我不會有事的。&rdo;

&ldo;去了天南，第一要務就是抓權，不要怕事，梁天正把你派過去就是看中了咱家的背景。現在有梁天正撐著，過幾年你老子進京就會成為新的助力，從長遠看，肅清邊疆不是短時間內能完成的，梁天正這一步，至少已經看到了十年之後。&rdo;賀老喘了口氣，繼續說道：&ldo;前些年，上層的對疆政策出現了些偏差，要想將這個局面翻轉過來，是很不容易的。&rdo;

&ldo;天山的情況，楚家和秦家都有涉及，你離京前去找他們談談，都不是外人，該你知道的我想他們不會隱瞞。&rdo;

&ldo;是，我會去拜訪他們。&rdo;

&ldo;最後，&rdo;賀老的神色已見疲憊，但是仍然耐心的叮嚀道：&ldo;多年前老王在天山頗有一番建樹，現在的情況已不同當年，但是有句話他沒有說錯，不用霹靂手段不顯菩薩心腸，永遠不要忘了立國的根本。&rdo;

賀老疲憊的臉色中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