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平時蕭晚之雖然粗魯無規矩,卻也算沒什麼心機,她沒有向他哭訴孫側妃的不是,而是如此乾脆利落的打了回去,這完全不符她一貫的行事手段。
………
蕭晚之自見過鄭大,雖然對離開熱鬧的京城萬般不捨,她還是吩咐福伯駕車回了攬月莊。
福伯自然有留下人手盯著鄭大,等到事成的訊息傳來,蕭晚之總算放下了些心。
鄭大的手段雖然簡單粗暴,卻有用極了。
「福伯,帶話給鄭大,讓他最近安生些,管好他手下的那些人,京城裡不乏聰明人,明眼人一眼就知道是怎麼回事。」
她思索了下,對福伯又低語吩咐了幾句。
既然鄭大打定主意投靠自己,那她就得想法護他周全。
有他這樣京城的老油子,以後行事會簡單方便許多,蕭家的人都是上過戰場的軍士,身上的煞氣太重,被有心人認出來參奏一本,這絕對是解釋不清楚的事。
況且鄭大在見過錢貴之後,就投桃報李,將訊息遞到了攬月莊。
福伯與秦嬤嬤自是氣得咬牙切齒,蕭晚之卻只是笑了笑,對此置之不理。
錢貴沒有辦好差事,孫側妃自不會放過他。
一旦孫家出事,孫側妃會將所有的怒氣都發在錢貴的身上,以她的狠戾,錢貴絕對沒有什麼好果子吃。
果然,沒兩天,鄭大又遞了訊息過來,錢貴的兒子被追債的打得半死,錢貴自己也被孫側妃隨意捏了個錯處,一大家子都被發賣了出去。
而且人伢子得到了吩咐,一定要將錢貴一家賣到離京城極遠的北邊,那邊氣候嚴寒,環境惡劣。
再說去北邊路途遙遠,在路上有個什麼閃失,誰又能說得清楚。
錢貴一家在離京後不久就消失了,從此不知所蹤。
…………。
天氣越來越冷,蕭晚之每天除了去福安寺與老和尚廣濟大師下下棋,就呆在他院子裡與圓一鑽研各種美食。
她來到這個異世,第一眼睜開眼睛,看到的是秦嬤嬤,最先傳入她耳朵的,卻是廣濟大師的誦經聲。
那些遙遠悠長的經聲,安撫了她的不安。
自身體好些後,蕭晚之便經常來廣濟大師的院子,與他聊天,發現這個和尚與她認知的不一樣,什麼都能說,兩人說起話來非常痛快。
廣濟大師卻嫌她煩,將她與圓一趕出了院子,讓她帶著人回到自己的莊子裡去弄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圓一做得一手好素齋,而且特別有做廚師的天賦。
蕭晚之雖然愛美食美酒,但自己卻不會下廚,將許多以前的菜式告訴圓一,儘管只是她不全的顛三倒四的描述,他卻總能做得差不離。
這天圓一根據蕭晚之的描述,試了許多次,終於烤出來了她說的那種鬆軟可口的麵包。
聞著剛烤出來麵包的暖香氣,蕭晚之簡直想哭。
她撕下一片放到嘴裡,還沒有來得及細品,便聽到秦嬤嬤的大聲請安聲:「見過王爺,世子。」
肅王與聞承身後跟著隨行的小廝,站在了暖閣外。
蕭晚之曲了曲膝,看著明顯一身冷意的肅王,這個她算是真正意義上第一次見到的夫君。
他身著一身深藍錦緞交領長衫,身材清瘦修長,面板白皙,臉部輪廓稜角分明,五官清俊,狹長深邃的雙眼,此刻正冷冷的盯著自己。
聞承比肅王矮小半個頭,眉眼與他有些相似,只是五官偏硬朗些。
「你這是在做什麼?不是讓你每天去福安寺念經祈福嗎?」
肅王蹙眉,聲音清越,卻帶著說不出的不悅。
蕭晚之淡笑,心道,終於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