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好的世界。”
這條巷子裡沒有什麼人,只有行人不斷的從巷口走過,光線在這兒止步,一明一暗彷彿分割成兩個世界。
夏油傑非常難得的站在巷子裡光線明亮的位置,金色的陽光在他的髮梢停留,像是鍍了一層淺淡的碎金,瞳仁映照著太陽,彷彿廣闊無垠的海面上冉冉升起一輪紅日。
夏油傑覺得自己接下來的話有些難以啟齒,他一時間沒有開口,只是側頭看著不遠處牆縫裡的雜草,片刻後又轉過頭,一雙眼睛看向戶川徹。
“徹,我想當逃兵,不對,我……”
夏油傑覺得這個表述有些不恰當,想要換個說法,戶川徹卻非常自然的答應了。
他在身上的口袋裡翻找:“不想當咒術師了嗎?不想就不想吧,這是你自己的想法。而且這不能叫做逃兵,人的一生中換幾份工作是十分正常的事,你不過是去尋找一種更舒適的生活方式。”
“嗯……嗯……”夏油傑抿唇,感覺自己在某一時刻像是新生的、赤/身裸/體的嬰兒,但是陽光金燦燦的灑下,反倒有種泡在溫水中的熨帖感。
“還有,我有一件……解決不了的事。”夏油傑深吸一口氣,又淺淺吐出,“我想請你幫我。”
“幫幫我吧,徹。”
就像靈幻先生幫助茂夫一樣。
自己掌控不了的力量,換到別人身上就能如臂指使。
那麼自己解決不了的、內耗的、糾結的事,就如同在陽光下曬陰潮發黴的被子一樣,全數去交給另一個人吧。
而那些如山嶽壓在身上、如沼澤般攀附糾纏的人與事,就去找其他的幫手,幫忙搬開吧。
所以——
幫幫我吧,徹。
救救我吧,徹。
“好呀。”戶川徹回答,他說話時候看了夏油傑一眼,嘴角掛著淺淡的笑,但很快又再度低下頭在口袋中翻找。
“你在找什麼?”夏油傑問,他感覺自己像是忽然卸下了肩上重擔,這種仿若受了恩惠的不平衡感,讓他迫切的想要幫戶川徹做什麼。
“我在找……啊!找到了!”
戶川徹忽然抬頭,“這是我之前在便利店裡為了湊優惠買的,不知道合不合你的胃口,但是我身上只剩這個了。”
他將一顆糖果塞到了夏油傑手中。
“歡迎回來,傑。”
微風忽起,拂動碧波綠浪。
夏油傑怔怔看著他,忽覺夏季竟已接近尾聲。
他的苦夏,結束了。
自新世界十七
深夜,漆黑的夜空銀月高懸,馬路上只有零散的幾輛車,街道上更是寂靜無聲。
羂索坐在出租屋內,正在沉思大好的形勢是怎麼急轉直下,落到今天這個地步的。
他沒有拿到書頁,本體還不慎暴露在異能特務科和咒術界眼皮下,遭到了雙方的追殺。
現在咒術界不能像以前那樣混進去,只能被迫在普通人之中躲躲藏藏,為了不被異能特務科發現,他精挑細選了一個父母雙亡、沒有朋友、性格孤僻、本身社會關係就很少的人作為暫時的身體。
現在幾乎待在出租屋內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為了減少暴露的機率,窗戶從早到晚都用窗簾蓋住,頭上更是時刻帶著髮帶遮掩那道縫合線,如非必要絕不會輕易解開。
其實羂索是個非常擅長蟄伏的人,也並不懼怕失敗。
將近一千年的時間,他隱藏在暗處,悄無聲息的埋線佈局,其間挫折有之,失敗有之,但最後都能化為養料,幫助他一步步的將計劃制定的更加完善。
所以與書頁失之交臂後,羂索雖然很遺憾多日的努力打了水漂,但是並不絕望,因為他向來習慣做兩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