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沒什麼,我看到了——”
太宰治的聲音突然變的有些飄忽,“一個……傷患?”
其實他本來想說是一個熟人的,因為他剛才看到了一個身高直逼一米九的白毛一閃而過,進了走廊盡頭的房間,但是走的太快他看的不是很清楚,反倒是樓梯拐角處忽然來了個疑似打掃衛生的人。
這個人長相普通,身高普通,唯有額頭上有一圈一看就疼的縫合線,像是剛從醫院的病床上跑下來。
“可能是生活所迫吧。”坂口安吾順著太宰治的目光看過去,下了結論。
柳田建一,或者說羂索,他確實是生活所迫。
柳田家沒了邀請函,他要進入這個拍賣會就只能換個身份。
為此他不得不忍痛放棄了柳田建一的身體,將自己從咒術界的權利核心裡摘了出去,轉而來到了這個清潔工的體內。
一朝努力付諸東流,他只能重新用普通人的身體當跳板,直到再次找到一個咒術高層的屍體,或者——夏油傑的身體。
無論哪一個都意味著不確定性和漫長的等待。
羂索最不缺耐心,但是即便是他,在遇到這種讓他竹籃打水一場空的事件時,都很難忍住心中的怒火。
禪院甚爾。
還有那個不知名的狙擊手。
如果讓他找到他們——
羂索眼中泛起殺意。
忽然他手中推著的車被人踹了一下,車一歪,連帶著他人也一個踉蹌。
羂索冷著臉抬眸,卻見眼前領隊的神色比他還冷,“你待在這裡幹什麼?”
羂索瞥了眼車上放著的抹布水桶,“打掃客房。”
領隊神情更冷了,“客房不用打掃,你現在應該在後廚工作。”
領隊瞥了眼羂索額頭的縫合線,“我話可能說的難聽了點,但是你這個樣子,可能會嚇到客人們,所以儘量不要露面,還是好好待在後廚吧,不要再試圖跑過來了。”
羂索:“……我可以找個東西遮一遮。”
領隊看上去很無奈:“這兒的服務人員都統一著裝,你看他們有誰是頭上帶了東西的?”
羂索深吸一口氣。
然而領隊不動如山,就這麼直直的戳在他身前,一副羂索不走他不走的樣子。
羂索再度有了縫合線氣的發疼的感覺。
萬惡的資本主義,讓前臺每個工作的服務員都是俊男靚女,力求讓參加拍賣會的客人們每一眼所見都是舒心的,以至於羂索活了這麼多年頭一次感受到了什麼叫長相歧視。
但是他需要那副畫。
有了那幅畫,甚至連夏油傑的身體都不是那麼重要了。
為此,他必須拋棄現有的身份,將本體挪到一個富豪的身體裡。
羂索已經有了目標,但是沒想到頭上的縫合線成了攔路虎。
要不殺了他吧。
羂索盯著眼前的領隊。
然而領隊在這間地下賭場幹了好幾年,什麼人沒見過,絲毫不怵,發起火來甚至殺意比羂索還足,“你如果不想幹了,可以走人。”
羂索閉了閉眼,轉身。
不能殺。
這個拍賣會魚龍混雜,多殺一個人意味著多一具屍體要處理,而且領隊是老員工,貿然失蹤肯定引人懷疑,反倒增加變數。
不遠處突然傳來開關門的聲音——是目標富豪的保鏢回來了。
羂索準備下手的富豪已經到了風燭殘年的年紀,非常好對付,但是富豪帶的保鏢卻很難纏,起碼以羂索現在的這具身體,很難一擊即中。
因為領隊的打岔,他剛剛失去了今天唯一對富豪下手的機會,然而拍賣會明天就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