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茫然的與五條悟對視片刻後,他才恍然,“你說的是那幾張照片啊,很模糊嗎?”
五條悟:“……不,很清楚。”
但就是太清楚了。
戶川徹身上的紋路從臉上的顴骨下方一直蔓延到胯骨附近,這就導致他拍照的時候直接脫了上半身衣服,對著鏡子前後各兩張,然後才是幾張放大的細節。
五條悟收到照片的時候正躺在床上玩手機,整個人昏昏欲睡。
冷不丁收到這照片的時候整個人一驚,手機沒抓穩直接掉了下來,與他的鼻子來了個親密接觸。
五條悟捂著鼻子痛的翻身捶床,顫巍巍伸手抄過手機一看,才發現不是戶川徹突然發瘋也不是手機中了病毒,更不可能是時間飛速行進,五條悟在短短几秒內跨越了所有流程直達他和戶川徹相知相愛的感情終點。
這幾張照片的重點在於紋路,而非對方沒了衣物遮掩後輪廓流暢的上半身。
戶川徹將“重點”照的很清楚,五條悟頭一次為自己拐了個彎的思維而感到羞愧。
他索性也不睡了,半夜爬起來謄畫照片上的紋路,以便接下來的使用——雖然他私心並不想幫戶川徹解開這個令他不死的法則。
謄畫到一半想開窗透氣,結果一撩窗簾就看見戶川徹站在他家樓下。
簡直是命運般的相遇,月色很好,天上甚至還在下著細雪。
戶川徹的鼻尖被凍得有些發紅,公寓樓前的梅花開的正好,疏朗的枝條就橫亙在他身側。
可惜雙方在此前的經歷和想法都與“浪漫”這個詞無關,於是這個場景就只剩下了一種茫然的無措還有一種被抓包的尷尬。
戶川徹現在進了五條悟的房間,身上的落雪被暖氣一烘化成了溼漉漉的水,原本蓬鬆的頭髮潮溼的粘在頸側,於是尷尬之中又混雜了些許狼狽。
戶川徹:“……我先去洗澡。”
五條悟:“……浴袍在你左手邊的衣櫃裡。”
“對了,你今天晚上為什麼要把我叫過來?”戶川徹一邊翻浴袍一邊問。
五條悟沒有說話,只是視線落在戶川徹的背影上,開口:“需要繃帶嗎?”
戶川徹這才意識到自己身上還有傷,從善如流,“要的。”
五條悟把繃帶遞了過去,“只是受傷嗎?”
戶川徹點頭。
五條悟坐回書桌前,神情沒有變化,整個人卻肉眼可見的放鬆下來。
他最初只是迫切的想給戶川徹一個擁抱——就像在之前的那個夢境中一樣——這個擁抱甚至不是為了安撫戶川徹,更多的是為了安撫他自己。
然而他謹慎的遮掩自己的心思,又足夠任性,因此只叫戶川徹來見他,因為他直覺般的知道對方必定會答應,哪怕他根本沒有說理由。
但是戶川徹發來的照片上,能清晰的看到黑色紋路下尚未癒合的傷口。
戶川復活之後,身體的機能會恢復到二十三歲時的巔峰時期——於是五條悟又有了另一個猜測。
而現在,這個猜測被戶川徹證實了。
五條悟很高興,他頭一次因為一個人只是受傷而高興。
於是那個擁抱便顯得沒有那麼重要了,無論是對於他自己還是戶川徹都是。
但是戶川徹深夜前來的目的就是這個,他又將問題重複了一遍。
五條悟只能反問:“你又為什麼大半夜過來,不是說今天來不了嗎?”
戶川徹停下動作,“我只是有點在意。”
五條悟:“在意什麼?”
戶川徹沉默了一會,“我覺得那個時候你好像很迫切的想要見我,”戶川徹抬眼看他,“於是我來了。”
五條悟的心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