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貴妃沉吟了下道:「太醫最近請平安脈是請得頻繁了些,我上次去聞到他殿內的薰香比以前濃了不少,像是要掩蓋什麼。」
肅王臉上的擔憂傷感越來越濃,蕭晚之眼裡閃過一絲訝異,說道:「再商議也議不出什麼,放眼朝堂,只能派崔齊出戰,要是魏王也因此回了西北,那……」
她沒有再說下去,可肅王與聞貴妃都聽得清楚明白。
「他不能回去。」聞貴妃眼裡閃過一絲狠戾,乾脆的說道。
蕭晚之抬眼看了看她,也說道:「不能由崔齊出戰。」
「除了他,」肅王思索一下,眼前一亮道:「邊延年!」
「對。」蕭晚之用手指沾了些茶水,在案几上畫了畫道:「按照行軍路線,他現在大致在這裡,離北疆急行軍不過兩三日就可到達。還有西北那邊,調賀保去。」
賀保是仲夫人的丈夫,以前也是蕭正軍中的將領。
「賀保現在北疆,要是戰時將他調走可合適?」肅王有些擔心的道。
「西北那邊不能出岔子,賀保機靈多變,先期讓他去充當門面,對西北軍什麼都不要改動,等一切塵埃落定了,他也該摸清內裡形勢,到時候再談變動。」蕭晚之細細的分析道:「北疆的守將都是在當地鎮守多年,這次不是北戊王廷大肆突地來犯,斷不能連下兩城。」
三人說了一會話,肅王被聖上叫去,蕭晚之忙出了宮,去找仲夫人細細商議了一陣,又回府將福伯以及鄭大召來,一道道急令有條不紊的被執行了下去。
肅王到了聖上面前,見他臉色緩和了許多,微微放下了些心。
「老四,你認為這次可派何人迎戰?」聖上直截了當的開口道。
「邊延年。」肅王坦然又沉穩的回道:「這是我們周家的疆土,我不願意再看到有人私心再將其拱手想讓。」
聖上微楞,澀然的道:「邊延年是不錯,可是此戰以後他功勞可否過高?」
「爹您的意思是再怕出一個邊家軍是不是?」肅王眼神清亮,微笑道:「大周有這麼多路軍,就算一支是某家的軍又如何,再說了,不是定了三年一調防麼?」
聖上目光複雜的看著自信又朝氣蓬勃的小兒子,揮了揮手道:「你先下去吧,我得好好想想。」
…………………。
姚淑妃宮內。
楊氏被魏王罵了一痛,斥責她不孝不來伺疾,楊氏無法只得硬著頭皮進了宮,她知道魏王這是要支開她,嫌棄她在府裡礙到了他與那些賤人們的取樂,可真有不孝這頂大帽子扣到她頭上,她這個王妃的位置不但坐不穩,也會牽連到兒女親事。
說是伺疾,楊氏只是杵在那裡,偶爾遞一下帕子藥碗什麼,姚淑妃看到她就頭疼,揮揮手讓她下去歇息了。
楊氏強忍住心頭的火氣,胡亂的曲了曲膝轉身走了出去。
老不死的東西,還嫌她伺候得不好,不過是鄉下泥腿子人家出身,腿上的泥都沒洗乾淨,竟然裝起了世家大族閨秀。
我呸!
楊氏恨恨的沿著廊簷奔走,越走越發心煩意亂,不知道魏王與那幾個賤人是不是又在家裡胡混了?魏王要是離開京城,那她不是再也管不到他了,要是他生一堆庶子庶女回來,本該屬於她兒女們家產不是要被分薄了去?
楊氏的怒意與恨意簡直要噴薄而出,只管埋著頭往前沖,轉過一個彎,聽到一陣女子細細的哭聲,有個女子在一旁不斷的勸說,她一下頓住了腳步,好奇的偷聽了起來。
「你可別哭了,要是被管教嬤嬤得知了,又得罰你。」
「罰就罰,我早就不想活了,進了這個宮伺候那些主子們,稍微不順心就被打罵,好不容易熬到快出宮的年紀,可家裡又那樣子,你讓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