輸給別人,這根球杆記載著恥辱,還是折斷它好;只有及時結束斷掉錯誤的,才能繼續擁有正確的,不是嗎?”
這一根斷杆,竟彷彿令他有所頓悟。
那天以後,許瞳一直在靜靜思考,茫然混 亂地度過許多天以後,她總算有些想通的感覺。
她和顧辰之間的關係,因她輕狂妄為而荒謬的開始,因他驕傲不肯受被欺騙利用的屈辱而與她反覆纏鬥。誰也沒能料到,原來鬥著鬥著,她與他竟都曾在過程中鬥出幾分真心真意。然而即便情意是真的又能怎樣?說到底他使君有婦,假如她繼續和一個有婦之夫無止境糾纏下去,只怕以後再也沒有面目去見媽媽了。
和一個有家室的男人沒完沒了的牽牽絆絆下去,只能說,既是他壞,也是她賤。
所以她想,不再去理他,就此慢慢了斷吧。
一個星期以後,薛勁鋒被父親調派到國外駐守,許瞳耳邊從此變得無比清靜。
薛勁鋒走得百般千般不情願,走前他滿臉愁苦拉住許瞳對她哀哀傾訴:“曈曈,和我一起走吧!我帶你出國,我們一起去國外開拓新的生活好不好?”
許瞳自然想也不想就拒絕,“不好,我會想我哥我叔,我就在這裡,哪也不去!”花花公子的痴情,保質期何曾久過?她撇下一切跟他走,耗去最美的青春年華給他,待自己眼角浮現皺紋的時候,試問她能否做到心境淡然的去面對他向許許多多青春靚麗的許瞳們情不自禁地動心示愛?
她想她一定做不到。
所以她才不稀罕男人有錢,錢只會染花他們的秉性;她只要男人有心,恆久堅定的真心。
薛勁鋒對她不過是一股求而不得的熱乎勁,她敢保證,等他出國時間稍長,他必定把她忘卻在腦後。
薛勁鋒就這樣滿腹不甘地被老父驅策到地球彼端的異邦。
起初時他每天都會幾個電話的打過來,漸漸一天幾個變成一天一個,又漸漸一天一個變成幾天一個,最後終於由幾天一個變成鈴聲不再被振響。整個過程前後統共還不到一個月。
許瞳聽同事們傳來傳去說,薛勁鋒在彼邦被一個極美麗冶豔的金髮女郎迷住,兩個人一拍即合,短短几天已經打得火熱難分。
她不禁覺得有些好笑。事情果然如她早前所料想那樣,他極快便忘卻她。
由此可見,男人的心動得快,變得更快。
除了好笑以外,她又覺得有些惆悵。她還這樣年輕,已經如此看透男人本質,二十出頭年紀而已,卻總覺得已經滄海桑田過,對待異性從此只覺意興闌珊,無論遇到怎樣優秀的青年才俊,竟無法被他激起心中半點漣漪,想想以後終究要尋找歸宿同他步入結婚生子的人倫大統,她就覺得無限頭痛。
假如可以想法子做到能讓唐叔不為她憂心,她真想就這樣一個人單身過下去。
薛勁鋒在時,許瞳被他圍前圍後,和同事之間交往甚少。薛勁鋒一走,她多出大把時間融入群眾。
下班以後,和同事們約好一起去日式料理聚餐,席間待大家幾杯酒下肚,氣氛便被酒精蒸騰得熱烈起來,人們開始走了樣兒,爭相逗趣取樂,調侃不斷,百無禁忌。
有人忽然說到許瞳身上,“小許,說實話,以前你總跟咱們太子爺在一起,我還以為你是標準花瓶一隻呢——只有賣相,沒有質量;結果太子爺一走,我才有機會發現,嘖嘖,原來你還真是能攬瓷器活的金剛鑽吶!不僅有賣相,更加有質量!來!這杯酒我敬你,當是對以往偏見的道歉,以及今天我趁此機會對你的……對你的……表白!”那人說到最後竟變得有些吞吞吐吐,話語中浮現出幾許羞澀,藉著酒勁,誰也不能確定他的話裡幾分是真幾分是假。
許瞳連忙起身,“你是我前輩,該我敬你才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