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個地方,都是在羅洛的地圖上有著危險記號的,唐月海臨死之前,曾警告過我們,那危險記號是真的,切不可再去冒險。
如果,在地上掘洞的,是阮耀的話,情形會怎樣呢?
我想到這一點的時候,轉開向阮耀望去,阮耀面上的肌肉,在不由自主地頭動著,由此可知他的心中,正感到極大的恐懼。
那僕人還睜大眼睛在喘氣,我首先發問:“阿羊是怎麼死的?”
那僕人道:“它先是狂吠,吠聲古怪得很,吠叫了不到兩分鐘,就死了。”
我來到阮耀的面前:“阮耀,我們去看著這頭死了的狗。”
阮耀的聲音在發抖:“要去看……死狗?”
我按著他的肩:“要是你心情緊張的話,喝點酒,你不去看死狗也算了,但是我一定要去看一看。”
樂生博士趁機道:“我也不想去了。”
我向那僕人望去:“死狗在哪裡?”
那僕人道:“就在後面的院子。”
我和那僕人一起走了出去,在快到那個院子的時候,那僕人用十分神秘的聲音問我:“衛先生,發生了甚麼事?狗怎麼會死的?”
我皺著眉,道:“我也不知道。”
那僕人的臉上,始終充滿了疑惑的神色,我則加快了腳步,到了那院子,我看到幾個僕人圍著,我撥開了兩個人,看到狗的屍體。
狗毫無疑問是死了,身子蜷屈著,我撥開了它臉上的長毛,我也不知道這樣做是為了甚麼,或許我是想著著,它臨死之際,是不是和唐月海一樣,有著極度的恐懼之感。
但是我是白費功夫了,因為我無法看得出狗的神情,我站起身來,所有的僕人,都望住了我,我吸了一口氣:“沒有傷痕?”
一個僕人道:“沒有,它一直很健康的,為甚麼忽然會死了?”
我仍然沒有回答那僕人的這個問題,只是道:“那養魚池的花園,你們別去亂掘亂掀,千萬要小心一點,別忘了我的話。”
一個年紀較老的僕人用充滿了恐懼的聲音道:“衛先生,是不是那裡有鬼?”
我忙道:“別胡說,那裡只不過有一點我們還弄不明白的事情,最好你們不要亂來。”
我講完之後,唯恐他們再向我問難以答覆的問題,是以又急步走了回來。
當我走回小客廳的時候,我看到樂生博士和阮耀兩人的手中,都捧著酒,但是酒顯然沒有使他們兩個人鎮定多少,他們兩人的手,都在發抖。
阮耀失聲地問我:“怎麼樣?”
我道:“完全沒有傷痕就死了,我並沒有吩咐僕人埋葬,我想請一個獸醫來解剖一下,研究一下它的死因。”
樂生博士道:“沒有用的,找不出真正的死因來的。”
我嘆了一聲,也替自己倒了一杯酒,大口地喝著,阮耀不斷道:“究竟是甚麼緣故?究竟是甚麼原因?其實那地方,一點危險也沒有!”
我大聲道:“我們一定會找出原因來的,我看,我們剛才的話題,有繼續下去的必要,請你帶我到你的家庭圖書館去看看!”
阮耀仰著頭,望定了我。
我又重複道:“羅洛既然曾注意過這個問題,我就希望能在你們的家庭圖書館中,找出一點頭緒來。”
阮耀嘆了一口氣:“衛斯理,你知道麼?你固執得像一頭驢子。”
阮耀用這樣的話對付我,已不是第一次了,我當然不會因此發怒,我只是冷冷地回答他:“有很多事,其它動物做不到的,驢子可以做得到!”
阮耀拿我沒有辦法,從他的神情看來,他好像很不願意給我去參觀他的家庭圖書館,他望了望我,又向樂生博士望去,帶著求助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