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終於知道真相,然而褚映玉心裡卻沒有任何開心,反而極為壓抑。
真相太過不堪,她甚至希望蘇媃弄錯了。
可理智上她又知道,蘇媃若是沒有十足的把握,不會貿然將訊息呈過來。
褚映玉神色懨懨,雖有陸玄愔寬慰陪伴,沒有因太過不堪的真相而崩潰,可精神仍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消沉。
正院伺候的下人不知道她怎麼了,一個個急得不行。
陸玄愔特地將公事推了,留在府裡陪她。
“王爺,你不必這樣。”褚映玉勉強打起精神,讓他回去當差,“我沒事的。”
陸玄愔接過丫鬟端來的藥茶,親自喂她,說道:“無妨。”頓了下,又加一句,“不忙。”
褚映玉沒信他。
如今已經進入臘月,眼看就要到年底,各個衙門正是忙碌的時候,哪可能不忙?
只是她勸他去忙自己的事,他卻穩穩地坐在旁邊,甚至讓寧福兒將一些緊急公文送過來,當著她的面處理。
褚映玉見狀,沒再說什麼。
許是有人陪著,或許是這輩子有人疼著,縱使再難過,她也沒有一直消沉下去。
晚上睡覺前,褚映玉將蘇媃叫過來。
外面風雪交加,室內燒著地龍,暖意融融。
下人都退到外面候著,屋子裡只有褚映玉、蘇媃和坐在旁邊、神色冷峻的陸玄愔。
褚映玉問道:“蘇媃,你這邊掌握多少證據?”
知道真相後,她固然難受之極,但心裡也是恨那些人的,恨他們害死她的母親。為人子女,既然知道生母遇到那樣的事,不可能不為她討個公道。
縱使這公道中包括與她血脈相連的父親、外祖父。
可那又如何呢?
難道她還能因為犯錯的人是長輩,是雙親中的另一個,是親生父親,是外祖父,便要饒恕他們,放棄為母親討公道?
若是她因為孝道饒恕他們,生母的血債又該如何償還?
蘇媃道:“奴婢掌握了一些證據,不過因時間久遠,有些證據不足以證明,若是想要讓……認罪,還需要找到更有力的證人。”
褚映玉微微傾身,認真地看她:“什麼證人?”
“當年伺候靜安郡主的下人,最好是靜安郡主的陪房。”
蘇媃嘴裡的靜安郡主自然是真正的孟蓉,慶陽大長公主的女兒。
現在的長平侯夫人不過是一個竊取別人身份和人生的卑鄙無恥小人,若是真正的孟蓉在,孟蓉肯定仍是靜安郡主,想必應該不會被太后禠奪郡主封號。
是以蘇媃直接稱呼已逝的孟蓉為靜安郡主。
褚映玉默默地坐在那裡,神色冷峻。
靜安郡主身邊伺候的下人,早在孟芙取而代之時,便以各種藉口趕去莊子,或是直接發賣,然後悄無聲息地死去。
能有多少個幸運地活著,她不敢保證。
畢竟當年孟芙能如此順利地取而代之,靖國公和長平侯肯定都有出手,長平侯便罷了,以靖國公的行事之狠辣,斷不會讓那些人逃脫,活著變成把柄。
褚映玉想到這裡,都有些不抱希望。
“沒關係。()”她喃喃地說,≈ap;ldo;就算沒證據,我也可以去皇祖母那裡告他們一狀,若是皇祖母知曉他們做了那些事,以皇祖母對外祖母的情誼,肯定不會輕易放過他們的≈ap;hellip;≈ap;hellip;?()?『來[]_看最新章節_完整章節』()”
就是證據不足時,太后可能不會那麼容易相信她。
但這又有何妨?
有時候,其實證據也不是那麼重要,特別是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