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平侯有些頹喪。
他坐了下來,問道:“你今兒可有和映玉提惜玉和榮親王世子的事?”
“沒提。”孟蓉淡淡地說,“找不著機會提,她一直不願意搭理我。”
“怎麼會?”長平侯不解,“映玉素來孝順……”
孟蓉冷笑一聲,“孝順?她最近做的事,哪一件是孝順的?你別忘記了,她都有快半年沒來給咱們請過安,這就是孝順?”
長平侯張了張嘴,困難地道:“或許她只是怨我們,過些時日就好。”
孟蓉也不去反駁他天真的想法,轉移話題,“等過段時間,瑜哥兒成親後,咱們去尋我爹,讓我爹幫忙罷。”
聞言,長平侯有些遲疑,“岳父能行嗎?”
靖國公的份量再大,也沒有七皇子好使,長平侯還是更希望七皇子和長女出面,屆時榮親王府不敢不給這個面子。
孟蓉道:“總得先試試。”
馬車裡安靜無聲。
自從上了車後,褚映玉就低著頭不理人。
陸玄愔實在不知道她怎麼了,心裡難得浮現鬱悶、無奈的心情。可看她這般,他又忍不住心疼。
馬車回到皇子府,褚映玉的心情其實已經恢復得差不多。
不管前世如何,這輩子她和七皇子是經由聖人賜婚,她是經過三書六禮,堂堂正正地嫁過來的七皇子妃,不再是前世的替嫁。
既然如此,不管他和褚惜玉之間有什麼,都是不可能了。
想明白這
() 些後,褚映玉決定不再糾纏那些,因為對她來說沒必要。既然她都不願意在他面前維護孝順的形象,自然也不指望得到他的寵愛。
他心儀誰,真的沒關係的。
這世間的夫妻,大多相敬如賓,有些過上一輩子都是糊里糊塗的,更多的像是同處在一個屋簷下的陌生人。
她和陸玄愔也是如此,不能強求太多。
馬車的車門開啟,褚映玉正要下車時,腰被人攬住。
陸玄愔抱著她,從馬車跳了下來,然後大步地朝著正院而去。
褚映玉:“……”
沿途遇到的下人紛紛垂首,肅手而立,當作沒看到這一幕。
褚映玉被他一路抱著回到房,被他放到靠窗的榻上,她下意識地往後退了退,就見他朝她逼近。
兩人離得很近,彼此的呼吸都糾纏在一起。
他身上的攻擊性十足,褚映玉心臟微悸,吶吶地叫了一聲:“殿下……”
“剛才……”陸玄愔想說什麼,又頓住,抿緊了嘴,神色變得晦澀難辯。
褚映玉不覺屏息地看他。
只是好半晌,也沒見他開口,對上他幽深晦澀的目光,她突然懂了,試探性地說:“殿下,我、我想去書房練字。”
說完後,她有些窘迫地低下頭,覺得這個主意非常爛。
他那麼聰明,肯定是看出她的意思。
陸玄愔深深地看著她,好半晌,沙啞地問:“不累?”
“不、不累。”她硬著頭皮說,其實還是有些累的,但他現在這副模樣太過可怕,她覺得還是先等他恢復正常再說。
陸玄愔伸手撫了撫她的面容,沒有說什麼,起身離開室內。
望著他離開的身影,褚映玉怔怔的坐在那裡,許久都未動。
直到寄春進來,給她端來一盅湯,“小姐,您剛才沒吃多少東西,肯定餓了,這是秦嬤嬤讓廚房熬的湯,您喝些罷。”
褚映玉應一聲,心不在焉地喝湯,問道:“殿下呢?”
“出去了。”
聞言,褚映玉頓時沒了食慾。
因今兒在長平侯府待的時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