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才反應過來,慌忙收了驚懼的眸子:“不是……不是去洗手間了嗎?”她吱唔著。
梟他略笑了下,他笑起來很好看,比平時和藹多了。
伸過手去,她還以為他要幹什麼,他卻是碰到了她的臉。
修長的手指,有著溫暖的觸感,他輕柔地用拇指,拂過她眼下的臉頰。
“水還沒幹……”
他如是說,沒有譏諷,沒有憤怒,只像是很平淡得陳述著一件事,在肯一著一件事:她臉上的,是她剛才在洗手間鞠水潑臉還沒幹的水跡。
她慌忙退開去,拿手胡亂擦著,都沒有感覺到……自己的臉上,何時還有未乾的水滴?
蒼穆直起了身子,卻是轉向走廊另一處,那端,靜靜站立著另一個人,定定望向這邊。
雪落看到蒼穆的動作,心裡驚了下,忙也朝來時的路上望去,伊向天正也望向這邊。
她眼裡閃過慌亂,忙抬頭望向身邊的人,卻見他微微扯開唇角。
又望向那端的伊向天,距離有點遠,她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可是,心裡那樣慌,慌到不知所措。
她想不出接下去會發生怎樣的事,然而身邊的人,像是看完了一幅畫,或是看完了一場戲之後,沒有發表任何的感想與言語,轉身,摟過她,朝著包廂走去。
她的心還在劇烈地跳個不停,身子僵硬,只能隨著他的步伐,機械地前進著。
很想要轉頭看一下,可是,已經沒有多大的意思,還是不看為好。
包廂內,依然熱鬧,依然煙霧繚繞,依然笑聲不斷。
門裡門外,她彷彿進了兩個世界。
在座的人看到他們兩人進來,忙又起鬨。
“嫂子,你是不是迷路了?”
“哪能迷路?嫂子這是等在那裡專讓老大去接呢……”
“我看不見得,是維託這小子吩咐的吧?讓美女等著,然後自己出去解解饞,不就是不想讓我們看到麼?你說下,我們全都可以閉眼的……”
“你們真是的,維託還會差這麼點時間麼?看你們說的……”
有人跳出來打抱不平,卻讓人覺得是越解釋越掩飾。
“那我出去了,是不是得罰我酒?”
蒼穆卻是怡然坐下,臉上略微帶笑,看起來心情甚好。
雪落不禁偷偷瞟眼他,他正從煙盒內抽出煙,就著一邊服務員點的火吸了幾口。
她還是第一次看他抽菸,薄唇中叼著細細長長的菸捲,居然性|感如斯。
可能感覺到她的目光,他略轉頭望向她,隨即輕聲道:“敬一下大家……”
“哦……”
雪落喃喃應著聲,忙低頭去捧面前的酒杯,杯裡的酒早已換成了柳澄汁。
“我敬一下大家……”
她站起身,其餘的人看到了,也忙站起身。
“那個我說嫂子,你敬我們拿這個……好像有點……”
對面的卡特蹙起眉。
“是啊嫂子,要不再加點伏特加吧……”
“iter,幫忙調下酒……”
早有人對著站立一邊的侍者說道。
雪落望著手中的杯子被侍者拿過,她望了身邊的人一眼,他沒有開口,她也不好再說什麼。
只是,似乎又來了新問題。
“嫂子,你一起敬多沒有誠意啊,要不一個一個來……”
“就是啊,嫂子我還沒敬你呢……我先敬你!”
宮允修忙拿起面前的杯子,舉杯向雪落。
“我先敬吧……”
她有些侷促,望了杯中酒一眼,深吸口氣,一仰頭,一口氣喝完。
伏特加加得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