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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下山

車輪碾壓積雪,下山的盤山路上留下兩行凹陷的印痕。 車裡,聞書硯將周望澎的事簡單給沈知蒽說了一下。 沈知蒽心裡終於瞭然,為什麼她一見到周望澎就莫名覺得發怵,原來他是個走黑色道路的人。 “周望澎在奉城,你去泰國做什麼?做的事危險嗎?我能陪你一起去嗎?沈知蒽坐在副駕,不安地問了一串問題。 “不危險,男人之間的事你不方便拋頭露面。” 聞書硯聽得出沈知蒽著急,抬手捏捏她臉蛋兒,“明早我就會飛回來,早的話還能順路接你下夜班。” 沈知蒽看聞書硯冷峻的眉眼裡滿含溫柔,只好說:“好吧,那你千萬不要涉險。” 聞書硯碼著方向盤,“我不會和周望澎合作,我今天要去泰國做的事,就是為了阻止他被拒絕後採取一些極端手段。” 沈知蒽不知道聞書硯具體在說什麼事,想了想,總結了一下,“先把蛇的七寸掐住,他不咬人就放走,咬人就一招制服?” 聞書硯的手掌忽然就伸過來,託著沈知蒽的臉帶去他那邊,親了一下,動作很快又有點粗魯,一下就把沈知蒽的頭髮帶亂了。 “這孩子真聰明,”聞書硯笑笑,“怎麼就某些知識點一點都不開竅,怎麼教都生澀?” 沈知蒽正在理被他弄亂的頭髮,忽地就想起了昨晚的某個環節。 那是她第一次聽聞書硯說髒話,他當時說了句“臥槽”。 後來,聞書硯就全部親力親為。 — 沈知蒽理好頭髮,朝聞書硯有稜有峰的側顏瞪了眼,“你怎麼總是開車?” 聞書硯輕聲一笑,手按在方向盤上鳴了下笛,“我這不就是在開車麼,要不你開會兒?” “我開?大雪盤山路,我一個沒開好,山下的親朋好友直接開席。” 一下秒,沈知蒽的嘴唇就被聞書硯的手指給捏住了,他冷言冷語,“這嘴不好好說話,乾脆就縫上吧。” 沈知蒽想說疼,但是發不出音,只能在喉間“嗯嗯”的,同時把聞書硯的手掰到一邊去。 聞書硯收了手沒再說話,表情冷冷的,好像生氣了。 不過他確實不高興,聞書硯現在聽不得一點不吉利的話,一聽見就能想起淨玄法師說的,沈知蒽命中有一劫的事。 聞書硯手勁太大,沈知蒽嘴被他捏得生疼,口紅也糊到了嘴唇外面。 聞書硯不說話,她也不說話。 此時,車子裡除了能依稀聽見點車輪碾壓積雪的咯吱聲,一時陷入一種類似吵架過後的冷硬氛圍。 有時候,情侶之間的小摩擦,就很莫名其妙,也許是因為一句話,也許是出於一個小動作。 沈知蒽扭頭去看窗外的霧凇,有美景不看,何去拌嘴? 車子繞過一個彎,又一個彎。 “來勁了?”聞書硯終於說話,偏頭看了沈知蒽一眼,伸手把她蹭在唇外的口紅抹了下,染了一指腹番茄紅。 然後放軟語調說:“我開玩笑的,我喜歡你的生澀。” 沈知蒽不看聞書硯,也不理他說的後半句,直接說:“你才來勁了,誰有你勁大。” 但是下一刻,她就看見了另外一片風景。 車子出了盤山路,終於駛上通往城市的寬敞大路,只見路邊走著兩豎列兵哥哥,隊伍很長,拉出去三四百米。 他們整整齊齊穿著冬天的作訓服,腰板挺直,步履堅定,在冬風中依然威風凜凜。 聞書硯側眸瞧了沈知蒽好幾眼,最後油門狠踩下去,車子登時提了速。 忽來的推背感使得沈知蒽身子使勁向前一傾,心口瞬間湧出一種反胃感。 這人又幹嘛?安全氣囊估計都蠢蠢欲動了。 沈知蒽冷目看向聞書硯,剛張開嘴沒等發出聲音,他倒搶先說:“沈知蒽,你自己沒男人麼?” “什麼?” 聞書硯冷著臉鳴笛提示她,“你男人在這呢,你看別的男人看一眼也就算了,怎麼還盯上了?” 哦,原來是為這事。 沈知蒽看了眼邁數表,真行,飆到120多,兵哥哥們已經被甩沒了影。 “哥,這不是高速,而且眼睛長我自己身上,我就看看,又沒什麼非分之想。” 聞書硯冷笑一聲,冰冷地睨她一眼,“你最好別讓我看出你有什麼非分之想。” 真是天無絕人之路,沈知蒽有點繃不住臉上的嚴肅,忽然很想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