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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夕陽一寸,心沉一分

沈知蒽繼續向後退一步,冷冷地看著周望澎說:“周望澎,我已經結婚了,清白也早就給了出去,你沒必要在我身上耗時間。” 聽說沈知蒽已經結婚,周望澎不耐煩似的扭了扭脖子。 沈知蒽甚至能聽見他的骨響。 “人妻?呵,真是新鮮呢,我竟然沒試過。”周望澎挑著眉梢繼續說:“時間,精力,在你身上,我都是要耗的。” “懂了嗎,沈醫生?”他扯唇笑道。 周望澎拾步向沈知蒽靠近,想抬起手指挑撥她鬢邊的髮絲。 沈知蒽本能地將臉向旁邊一閃躲,先他一步把頭髮塞到了耳後。 發狠似的說:“你碰我,聞書硯會殺掉你。” 周望澎無所謂地拉長音調“嗯”了聲,說話語氣不屑且無畏,“或許他有這個能力。” 他轉頭向窗外看去,綠茫茫的一片林海,望不到邊際,太陽高高懸在半空,照得山巔返著綠光。 “這裡是我的天下,我是這裡的王。” 周望澎再看向沈知蒽時,像一頭雄獅,臉上掛滿不容侵犯的寒森,彷彿隨時可以向冒犯者發起攻勢。 “況且,你們有多久沒見了?聞先生回不回得來還說不準呢。” 兩個月前,兩個男人在機場匆忙一遇,聞書硯上了輛計程車,那輛紅色“空”字開頭的軍用車沒接任何人,隔了一段時間也離開了。 所以,那輛車分明就是去接聞書硯的,但是他不想在周望澎面前暴露行蹤,才用下策上了計程車。 聞書硯睿智,但是他們的偶遇太過突然,一面是敵方的窺探,一面是軍方的等待,他短短時間只能如此。 但是,周望澎這麼些年,黑吃黑,黑吃白,過了數不清的人命,這點觀察與推測力不算什麼。 “聞書硯一定會回來。”沈知蒽字字有力,眼裡蓄起堅定。 她本想上樓把自己鎖在房間裡,但是現在看來,周望澎已經蓄意靠近,她待在一樓反而還安全些。 畢竟這裡還有兩個女傭在,周望澎總不至於變態到,當著另外兩個女人的面對她怎麼樣吧? 沈知蒽不再理周望澎,轉身向客廳的沙發走去。 才到半路,腦後又傳來周望澎的說話聲,“聞先生,他,那方面厲害麼?” 沈知蒽捂住耳朵,不去聽他那些口無遮攔的話,更怕引起他更高的興致。 可是,人剛在沙發裡坐下來,周望澎補了句更過分的話,“沈醫生放心,我定會給你——終身難忘的舒適與極樂。” 這方面,哪怕身下人一個細小的表情,一個稍微的動作,他都懂對方的盡興或者不招。 沈知蒽冷目直視他,“周望澎,你好變態。” “巧了,”周望澎聳著肩膀笑,“我也覺得自己很變態。” 沈知蒽偏頭去看院子裡的高高圍欄,網格狀,心裡琢磨著,她手腳算是伶俐,一定可以爬出去,如果夜深人靜,沒有人站崗—— 如果她可以搶得一把槍—— “別想了,圍欄二十四小時通電,沈醫生不怕被電成標本?”周望澎立即打消她這個念頭。 一整個下午,沈知蒽有時坐在沙發裡,有時去庭院裡轉轉,觀察地形,或者吃兩塊水果保持體力。 只要在這個院子裡,周望澎不限制她的活動。 只是,不管他在抽菸,打電話,或者找人進門談事,視線總是有一搭沒一搭地鎖在那道淡藍色身影上。 時間分秒過去。 夕陽每下沉一寸,沈知蒽的心也跟著下沉一分。 往往夜晚,對於男女, 不合規矩,不符道義的男女,最是難熬。 —— 聞書硯大半個夜晚沒睡著覺,直到下午的訓練結束了,眼瞼下還布著淡淡青灰。 宿舍中,他脫掉迷彩外套,低頭看被張丙漒劃破的位置。 因為白天做過空降訓練,記不清從高空中跳機跳了多少次,動作幅度很大。 現在墨綠色短袖已經和傷口黏在了一起,布料上一大塊乾涸的深色血跡。 又半瓶雙氧水向傷口淋下來,過了會兒,聞書硯脫掉短袖,全身剩一條21式迷彩長褲,腳上一雙棕色軍靴。 從後面看,寬實的肩膀,遒勁的窄腰,上面肌肉紋理更加緊實性感,流暢的線絡從上到下,一直延伸進緊縮的腰帶裡。 有代號為AFM7的戰友在聞書硯身後走過,他瞟了眼他左胸膛上的傷口